“就连父亲,也连连夸你于饮食之道,颇有建树!祖母喝了你专门为她研制的养生调理汤,心情舒畅,身子也爽利了不少!”
“我也不过是看了些古方,对症下药而已!汤水最是滋养身体的,府里人每日几碗喝着,保管延年益寿!……”
说起养生之道,孙希总能侃侃而谈。
想起自己当初穿来时的初衷,就是希望躺享富贵,做百岁寿翁。
如今,她的要求是越来越低了,只求能好好活着便好。
崔家如今算皇帝宠臣近臣,但历来伴君如伴虎,稍有行差踏错,可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即便定国公府根基渐深,势力渐稳,但她作为世子夫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叫政敌抓住把柄,借题发挥,给崔府招来祸端。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崔然忽正色道:“差点忘了,夫人,过几日便是宁新伯的大寿,母亲素与他家周夫人交好,自是要去拜寿的。”
“母亲恐还要帮着招待贵宾,你到时候注意打听一下金陵甄家大房的嫡长女甄绣清。如果能跟她本人说上几句,探探性情品格,那便更好了。”
“可是谁家儿郎托你打听自家媳妇的事呢?”孙希笑嘻嘻询问。
崔然摆摆手:“嗨,我手下一个校尉,说家里给议亲,媒人说的天花乱坠,直把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他不信。后又听人说,这次宁新伯大寿,她家也要来京城,就托了我。”
“哪个校尉啊?值得你这么费心?”
“田将军的嫡次子田蒙。”
“哦……你放心吧,保管让夫君满意。”孙希俏皮的眨了眨眼。
崔然促狭地拧了一把她的嫩脸,高兴地大阔步走了出去。
宁新伯的寿宴当日,孙希大清早便起来细细打扮了一番。
她上身穿了件浅银红遍地散金缂丝夹绸长袄,下配肉粉色百褶鱼鳞裙,梳着坠马髻,戴上镶珠宝灵寿纹金簪,又插上点翠宝赤金宝石金步摇,一派庄重富贵。
生了孩子的女人,气韵更添一层妩媚。
待去了宁禧堂,看到崔夫人,她一身暗红百蝶穿花的对襟褙子,下着暗金刺绣的月白色百褶妆花裙,头上戴着朝阳五凤挂珠钗。
她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形依旧瘦削,纤腰盈盈,气度高华。
在崔夫人这样的美人面前,孙希总有些自惭形秽。
崔夫人见她来了,笑道:“你来的倒早,老爷刚用完早膳出去了,你和然儿用过饭了吗?”
孙希嗯了一声,又道:“官人也是刚走,说是约了些好友,去郊外打猎去了。他说晚上再去宁新伯府。”
崔夫人皱了皱眉:“隆冬季节,打什么猎!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先过去吧。”
孙希遂携了她的手,一道走出了宁禧堂。
走至垂花门,迎面而来崔凝芝和她的大儿媳云氏。
崔凝芝微微有些讶然:“你们这么早就出发了?”
“周夫人说今日宾客太多,怕有些东西备不周全,让我帮着看看,是以早点过去。”崔夫人道。
“哦,我们可要迟些再去。”崔凝芝神色匆匆,眉眼间似有郁色。
“姑妈有事要忙?”孙希试探着问道。
“没,没什么,你们去吧!”说完拉着云氏的手,往伽禧堂方向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