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昴和自己的同事一起住,不过同事不是一个部门的,他也经常出差,他在这里只是留个房间放点资料,放张小床。
“你要和爸爸睡吗?爸爸可以给你讲故事哦。”楼天昴冲楼天宝眨眼笑。
楼天宝往他肚子上来了一拳。
她道:“老不正经,你看看你房间塞得下我们两个人吗?十平方米的空间,连转身都困难。”
楼天昴装作吃痛,他捂着肚子说:“这不是想和你叙叙旧嘛。算了算了,你带着那个孩子去我同事房里睡,他那边没什么重要东西,只有资料。我给你找一床干净的被单枕套和床单,明早再和你慢慢聊。”
楼天宝正想说自己那边有干净的三件套,但看父亲在柜子里翻腾得十分起劲儿,也不好意思阻止他了。
等拿到三件套,又找了一床还算干净的被褥,两个手不是很巧的楼家人齐心协力,将床铺整理好了。
小和尚吃饱喝足,已经在外头的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楼天宝不想惊动他,悄悄抱起小和尚,带进门里放到了单人床床尾。单人床太窄了,两人睡一头会互相挤来挤去,她就和小和尚错开了睡。
熄灯时间到了,房间的电气被一口气全切了,楼天昴在黑暗里说了一声“晚安”,关上门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躺在被窝里的楼天宝浑身酸痛,头脑发沉,但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
这间小屋的窗户上只有一块薄薄的窗帘布,外边路灯的光还是能从宽大的针脚里透进来。
隔壁还有一个多年不见的亲人,在打鼾。声音平稳绵长,像是按下了复读键。
一种莫名的安定感卷上了楼天宝的心头。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路灯在早五点的时候熄灭了,现在外边比深夜时还黑一点。
楼天昴敲了敲房门,里头没有动静,他就推门进去将还在睡梦中的楼天宝叫了起来。
小和尚睡醒的时候,总觉得肚子上好像有什么。楼天宝没敢和他说,自己半夜觉得脚冷,就下意识把脚挪到了暖和的地方去,结果没想到蒋涛抱住了她的脚,当做了抱枕抱了一整晚。
还是个孩子呢。
楼天昴虽然是个单身汉,但一个人吃喝从来不落下。早饭是杂粮粥,里头还有一两块年糕,楼天昴说这个叫“腊八粥”,亚洲的华国经常弄这个东西吃。
华国就是一果的那个华国,名字都没有一点变化,原汁原味。楼天宝感慨地喝了一口,还督促身边的小和尚多喝一点。
小和尚喝饱了,楼天宝却是还没吃饱。楼天昴看看手表,说道:“时间来不及了,路上我给你再买两个包子吃。你以前不是吃什么都容易饱么,现在怎么一下变成大胃王了?”
楼天宝整理了一下思路,感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于是决定以后有空再和父亲讲。
楼天宝打开了一楼的大门刚想往外走,身后就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别走那边,走上头。”
上头?
楼天宝奇怪转身,他看见楼天昴在楼梯上弯腰,冲她招手:“这边,这边。”
楼天宝跟着他到了二楼。二楼上有三个房,卫生间和他与同事的卧室,除此之外还有一扇通往阳台的门。
“昨天吃完饭你俩就去休息了,没带你们去阳台上看看。我们要是上班迟了,就从这里走。刚好能带你看看周围的景色。”
周围的景色?这三果世界还能有什么美景可看吗?楼天宝歪歪头,跟着父亲到了没护栏的阳台上。
……还别说,这liù • hé亭的景色还真有点意思。
整个liù • hé亭以一座六角亭为中心,开分liù • hé,六个方位各有一人把守。
liù • hé阵原是战阵,包含了乾、坤、生、死、水、火六门,但由于大部分门路过狠,于是前有高人改阵,将它结合武学的“内外liù • hé”——也就是精、气、神相合的内三合与手、眼、生统一的外三合相结合,做成了一个可以缓慢提升各部住民身体,并抗扰外界鬼怪的大阵。
阵眼就在中央的liù • hé亭内。亭子很大,有三层,高于其他所有建筑。
楼天宝跟在父亲楼天昴的身后,从阳台上搭的木板上走,直接穿过了隔壁楼的屋顶。这些一二层的小建筑之间相当拥挤,要是同时开窗开门,一定会撞到一起去。楼天宝不得不回头牵引小和尚,要他一个人走木板路还是太刺激了。
“大刘,给我三个肉馒头!”
楼天昴走过了一个巷口,冲下面喊。
底楼的窗口中立刻探出一个人头来,嚷嚷道:“肉涨价了!包子用佛果换,之前的破铜烂铁我可不收了。”
楼天昴嘴里“啧”了一声。他扣扣搜搜地从口袋里挖出两颗佛果,朝那人砸过去:“喏,你自己拿好了,包子给我扔上来。”
下边的人收了佛果,扯了张牛皮纸包上三个包子,往空中用力一丢,楼天宝正好接了个满怀。
卖包子的大刘忽然又说:“怎么只有两个?你还一个包子给我!”
楼天昴拉着楼天宝赶紧走,他说道:“不对啊,我分明扔了三颗的,一定是有一颗掉在地上了,你仔细找找。”
趁着卖包子的大刘低头寻找,三个人已经跨过了两个屋顶,跑出老远了。
楼天宝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果不其然里头的肉又是一股奇怪的味道,不过也能吃。她掰了半个给小和尚。
小和尚早上吃多了有点吃不下,她就把半个包子往油纸包里一丢收进物品栏里,等会儿给他当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