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寺中最受煎药的还是那些大臣,他们的年纪普遍半百以上,天寒地冻,缺衣少食不说,聂远风每日都会把他们的亲眷押到到寺门前,逼迫他们投降,不从则杀,有的大臣坚贞不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面前,哭得肝肠寸断,还有的人则降,如寇丞相是第一个投降的,他能做到那个位置,确实有才能,但也是其为人见风使舵,趋吉避凶,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李雍很生气,但并没有杀他,因他觉得大势已去,多一个少一个寇丞相也无所谓。
于是寇丞相拉着自己的女儿寇朵,出了寺门,聂远风与寇丞相平日总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但这次相见,他们都格外亲近,仿佛失散多年的好友重见一般。
两个各有心思之人各自虚伪套近乎一番后,寇丞相带着自己的家眷在聂远风派出的士兵监视下回了尧城丞相府中,从此被软禁起来。
有了寇丞相开头,便有很多大臣效仿,眼看大臣们散得差不多了,李雍及皇后嫔妃们聚集在天庆寺卧佛殿,看着横卧在眼前的巨大佛像,他心中苦涩到了极点,聂远风招降大臣时一直表明让李雍写下传位诏书就放过他,但这事如何能做,风国李家皇族千百年来的基业,他怎能就此拱手让人?
直到天庆寺被围困的第三日,黄衫青年对寇丞相说:“主公,眼看这李雍是不愿写传位诏书了,只能硬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这么急?”聂远风愣了一下,他最希望的结果是李雍亲自下传位诏书,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了。
“主公,尧城周边的郡守都发兵了,三位亲王也发兵尧城,最近的已经在攻城了,羽林卫及宣公子的禁卫军大多加入了守城中,再不行动,我们就会被夹在中间,那时就来不及了。”黄衫青年急道。
夙清云这厢忙完就往一笑嫣然走去,两个院子离得近,穿过几个长廊就到了。
她走进院门时,也是两个粗使丫鬟迎出,“拜见王爷!”
“小栖呢?卉儿呢?”夙清云并未停下脚步,越过她们径自往莲池对面的小楼走去。
“洛姑娘正在玉渠池沐浴,卉姐姐在那守着她呢!”她们快步跟在夙清云后面说道。
“晓得了,不必跟着本王。”夙清云知晓洛栖不在小楼,就没再进去,而是绕过小楼朝玉渠池走去。
很快她便到了玉渠池大殿门前,只见夙卉与幻竹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