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老脸一红,心中明了陛下把柳问天与她归成一类人了,同样足智多谋,也同样心狠手辣。
凤折花急道:“陛下,既然知道了他是刘守承,那么这个人就不能留了,先不说他是聂远风逆党,就单单说要是让外人得知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是火烧天庆寺的主谋,那么我们岂不是引火烧身么?若是再重用他,那么外人会不会把他当成是我们派到聂远风身边的奸细呢?从而得出是陛下要屠尽李氏皇族的结论。”
夙清云回到座位,坐在那儿,手指轻叩桌面沉思起来,若按凤折花的意思杀了柳问天,她确实舍不得,因她认为他是个难得的人才,而如今也正是用人之际,但这柳问天曾经跟过聂远风那个叛贼,这就让她犯难起来了,到底是留还是不留,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苏然一直是个精明的女子,一见夙清云这个样子,就知晓她的心思,遂问凤折花道:“既然你是说刘守承现在的样子才是他本来面目,那为何他之前在聂远风身边时要易容呢?”
听风楼一向有把一件事情调查彻底的习惯,所以凤折花能轻松应对这个问题,她说道:“这就要从他的身世说起了,他是朔羊人士,出身普通农户,年幼时朔羊发生大旱灾,全城颗粒无收,朝廷未发赈灾粮,他的父母双双饿死,他在辗转之下被聂远风的门客发掘,收养在府中,因才华渐渐成了聂远风最倚重的谋士,之后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苏然接道:“那如此说来,柳问天在聂远风身边时易容,是打算以后脱离他,还是预见了聂远风的结局,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若是如此,那他的心机太深沉了。”
凤折花只负责打探消息,双手一摊,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苏然也犯难起来,对这个柳问天她同夙清云一样,她与柳问天同朝为官有一些日子了,他的才华也看在眼里,她脑中飞快分析着柳问天的行为,在三人都沉默许久后,苏然开口说道:“陛下,我认为柳问天可以留用。”
夙清云听后双眼一亮,忙说道:“阿然,你且说说理由。”
见夙清云的神情,苏然心里更有底了,她说道:“首先,从柳问天在聂远风身边会使用易容术,说明聂远风并不是他心中的首选之人,而如今的他在陛下面前使用的是真实容貌,其次从刚刚凤儿说他本来想饿死李氏皇族,这点或许可以与他儿时经历联系起来,他的父母因旱灾饿死,而饿死的主要原因是朝廷未派人赈灾,所以他可能把这个仇直接记到李雍的头上,要他们与自己父母同样的死法死去作为报复,这也或许是他辅佐聂远风的原因,更直接地说,他在利用聂远风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再者聂远风并不是果敢之人,当初造反也是被我们逼到了无路可退之境,这里或许也有这个柳问天在身边煽动才能起事,在我看来,我与凤儿当初在尧城所做的掳走兰国长公主之类的事情,以他的智慧,可能早被他看穿了,却不去告诉聂远风,说明他也想让聂远风造反,这样才能达到他复仇目的。”苏然知道凤折花讨厌被人叫为花儿,自她改名后,就改口唤她为凤儿了。
苏然会这么分析也有她自己的经历在里面,因她也有同样的经历,也对李雍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