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道!
林行注视着那个带着玄妙道韵的金色大字,眼神里带着一分疑问,一分感悟,与一分对天地的敬畏之意。
生老病死,人力无法抗之,更悟不透其中之道。
徒儿不仅对天道感悟极深,对生道的见解竟也超凡脱俗!
“看来,我是收了个好徒弟啊……”他自言自语道。
叶玫乖乖接受了师父的检验,收敛好所有气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小铃铛,献宝似的拿给了他。
“师父不在的这些天,弟子不曾偷闲。”她道,“这枚铃铛乃上品法宝,是我偶然所得,特意献给师父。”
“等等!”林行连忙打住,比了个“停”的手势。
虽然他的眼睛还老望着那法器,分明是喜欢得不得了,但还是及时制止诱惑,“为师还没教你什么,再说,你的法宝还没为师一样多,哪有徒儿送师父宝器的道理!”
“师父教我的东西,比功法还更宝贵。”叶玫笑道。
林行教她如何打好道家基础,如何以不同的角度去参悟“道”。
这是比起功法、幻器,更宝贵得多的东西。
“这,这……”林行结巴了半天,愣是没想到借口严词拒绝,虽然觉得不太对劲,但师父收徒弟礼物,他老人家是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的,“不行不行,这么好的宝贝,还是你留着用吧!为师……反正已经老了。”
他就算拿着,也用不了多少年了。
叶玫没想到林行这么顽固,连忙给年亚澜递了个眼神。
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年亚澜淡笑着向前一步:“区区上品法器而已,小九确实不缺,这也是她一片心意,您老拿着就好。”
“这位是……?”林行只能看出年亚澜气度不凡,实力深不可测,瞪大了眼。
其实他的实力在神州,也算中上层次,能看穿比他高三个阶级的强者。
可对面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绿发男子,他竟然一点都看不出对方修为!
他是哪里来的强者?似乎,还和他的小徒弟有什么牵扯?
“无昼城主,年亚澜。”青衣城主丝毫没摆架子,一副亲切随和之态。
可林行听后却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
年年年年亚澜?!!
他的视线狐疑地在年亚澜和叶玫身上转悠两圈,猜测着两人的关系。一时间,大脑中出现了数十种稀奇古怪的答案。
其中,最合理的解释是——
“你们,是父女?!”
是了,妖九的身家能有多少,能建出这么大一座道观?肯定是年城主帮忙!
而年城主身为大能,肯定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亏得外界还传言他不近女色呢,想不到连爷爷都当了!
年城主那么奸诈黑心的资本家,怎么会无缘无故帮助他毫无势力的徒儿妖九?
那肯定是纯纯的血缘关系!
年亚澜:“在下,未满一百……”
叶玫很难得的看到年亚澜在外人面前笑容破功。
她憋住笑,把招魂铃递了上去:“我和年城主……是早年相识的至交好友。如今我有妖刀,有无锋剑,不缺什么上品法器,您就拿着防身吧。”
终于,林行还是架不住她硬塞,收了她的法器。
别说,这老头儿虽然嘴硬,拿着招魂铃却立马嘚瑟地别在了腰上,生怕谁不知道这是他徒弟送的。
叶玫又问起老宗主的情况。毕竟自她来神宗,就没亲眼见过这位宗主的面。
林行为了让她亲眼见识雷劫的恐怖,为飞升做准备,便拉着她来到屋外,跑到第一浮岛最高的山峰上。
肉眼可见地,乌云正在往一个小茅草屋附近聚集。
“天雷,乃是修行路上最险的劫难,最后能登顶成仙的,万中无一,你们可要记好了!”林行指天说道。
站在他身后的叶玫和沈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不到半个时辰,茅草屋里飞出一位极其苍老的老翁,他身穿着太极道袍,一手执起拂尘,迅速飞到空旷的另一处山头,原地坐下,等待头顶雷劫的酝酿。
这是叶玫第一次亲眼见到老宗主。
“飞升之后呢?真的能成为天上的仙吗?”她有些好奇地歪头。
只有她知道这是一本书,书上对飞升后的世界并未着墨,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样的世界。
如若没有,那道宗飞升的人都去了哪儿?妖族说有“远古大妖”罩着,那些早就修成正果的人,又去了何方?
“这,就不属于我们凡人所知的范畴了。”林行摇摇头。
“那如果不是道派,而是譬如神宗一脉,或者神州大陆常有的,修炼幻兽之道的人……他们也要渡劫吗?”她问。
“渡劫,但渡的不是雷劫。”林行高深莫测地回答。
这时,天空闪过一道极粗的青光,带着熟悉的、毁天灭地的气势,轰然向老宗主砸下!
身穿道袍的老宗主似乎已能坦然面对命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身隐隐浮现出太极八卦图。
一雷,定生死!
那一刻,叶玫盯着那道在天罚下显得渺小如沙的人影,心被揪起。
在即将被雷光淹没的那一刻,老宗主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忽然朝他们的方向转身,隐隐笑了,笑得苍凉,透彻之中却又带着一丝解脱。
“道宗之立,为何?世间真相,为何——”
“吾已行至终点,看透因果,无悔、此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完全淹没。连带整个人的气息也在瞬间消失。
天地间,竟再无他存在的痕迹。
叶玫颤了一下,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悲怆之感。
“师父,老宗主这是……?”
“成功了!”林行却没察觉到异样,眼神里带着几分兴奋,拍了拍她的肩,“老宗主飞升了!咱们道宗说起来,也是有几个过硬的后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