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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瓶水输完天还是灰蒙蒙的。
大衣还给医生后,时玉恹恹的站在陆逞身边,被陆逞牵着上了车。
何新已经买好了午饭,见二人进来连忙将还热腾腾的饭递了过来,“先生,小先生,趁热吃。”
他格外贴心,给时玉买的是白粥。
放了点糖,味道熟悉的让时玉一怔,恍惚间想到陈家那件温馨简陋的偏房,以及厨房袅袅升起的炊烟。
他这一走,陈政真的会像原文里写的那样黑化崩坏,千里迢迢进城寻“亲”吗?
想到那只寡言沉默、爱惹他生气的坏狗,他竟有些不能想象那张老实木讷的脸上出现阴沉、愤怒的神情。
……还有他的大白。
他的小心肝大白。
时玉心情低落下来,喝完粥合上粥盖,默默裹起自己的小被子往旁边一缩,暗自伤心。
光线照不到的阴影中,陆逞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双腿慵懒交叠,放在小腹前的手掌却紧的发白,经络清晰可见。
他眉眼一片冰凉,看着后视镜里时玉伤心的表情,淡淡开了口:“时玉。”
恹恹垂着眼的小侄子乖巧应声:“嗯?”
他抬起眼睛朝他看来,凤眸狭长干净,因为生病而难受的水汽未褪,眼睫濡湿的垂落着,小脸秀致漂亮,一身养尊处优才能养出来的骄矜气质,坐在昏暗狭小的后车车厢内,依旧白的晃眼。
合该继续用金钱财宝养着,而不是住在乡下那间简陋破烂的小院里,和什么山野村夫勾搭在一起。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想把他的小侄子困住。
陆逞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涌起的戾气,竭力保持平静的道:“我们该谈谈。”
小侄子愣了下,听话的朝他坐好。
这一路被陆逞照顾的细致,男人的一举一动中都能看得出对他的疼爱和保护,时玉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再看向陆逞的眼神里也多了些亲近。
陆逞伸手将他揽到身边。
他怀抱宽厚温热,是生病时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
时玉换了个姿势靠着,茫然地看着忽然沉默,眸色晦暗难辨的男人:“谈什么啊,小叔?”
“一些很严重的问题。”陆逞道。
紧张地气氛在蔓延,时玉懵了一下,跟着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就要正襟危坐,却被男人往怀中搂了搂。
握着手掌的大手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指尖,力道轻柔,不经意间表现出的疼爱让时玉心跳缓缓恢复正常,他“哦”了声,趴在陆逞胸前,悄悄撩起眼皮看他。
陆逞也在看他,眸色黑沉沉的,像个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长辈,声音重了些:“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吗?”
没头没脑一句,时玉困惑:“……我的行为?”
陆逞点头,直言不讳:“你和那个陈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