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川将头发散开披在了身后,他低着头不敢去看萧誉。
他怕自己一抬头看到那人,那人就狠狠地嘲笑他。
萧誉此刻回过神来,他走到了秦雪川面前,这时他停住了脚步有一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
就当他伸出双手的时候,秦雪川忽然抬头看向了他。他的眼中除了有一丝丝屈辱,还有一些羞愤,他的脸透着薄薄的绯色,比涂了胭脂还要昳丽。
萧誉看到秦雪川抬头看他,于是就将自己已经伸出去的双手又缩了回来,他将顺插到了秦雪川的乌黑的发丝中:“殿下的头发可真软。要不要在下替你梳妆,这样就不用叫你宫里的侍女来服侍了。”
秦雪川原本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听到萧誉这样说后,他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向萧誉:“你会梳妆?”
萧誉点了一下头笑道:“那是自然。在下好歹也是凤都有名的纨绔子弟,风花雪月里混多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信手拈来。殿下不如让我帮你梳一下头?”
秦雪川听到他这话后将信将疑,不过他现在也没脸叫青鱼进来为他梳妆。要是他的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呢?
秦雪川被萧誉拉到了梳妆台旁按着坐下,秦雪川此刻看见了铜镜中的自己,这副皮囊确实有可圈可点之处,但是他身为男子,却长得如此阴柔,若他日成为帝王恐怕不足以震慑百官。
俗话说的好,相由心生,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像这副表面软弱的样子,可以任由人欺凌呢。
自然了,现在就有一个人在欺凌他。
至少,现在贵为太子的秦雪川是这样认为的。
萧誉拉开了梳妆台下妆奁的屉子,下面有很多女子戴的首饰和发饰,那些首饰多金银,还有镶着宝石玉器的。
萧誉看到这些东西后,笑着看向秦雪川:“殿下里平日也有这种爱好吗?”
秦雪川对于梳妆打扮上可谓是从来都没有上过心,他更不知道在自己的妆台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金银首饰。他不会梳古代时的发髻,所以她的梳洗打扮都由他的贴身侍女服侍,他从未过问过这些,更不知道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了?
秦雪川知道自己妆屉里有这些东西向他解释是解释不通了,于是便闭上了眼睛:“本宫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但世子大可以放心,本宫平日里没有这种爱好,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全都由你。”
萧誉这时贴近了秦雪川的脸,他笑道:“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您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没有什么异议。”
说完,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黑玉檀梳替秦雪川梳起头来。他梳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扯痛了秦雪川,他一边抚摸着秦雪川的青丝,一边笑道:“殿下身上的每一处都是那么好,都那么想让人得到。”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于是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世子难道不知自己说这话已经是僭越了吗?”
萧誉笑了一下:“反正我的僭越了那么多次了,殿下也不差我这一次吧?”
秦雪川轻笑了一声:“是本宫太纵容你了。”
“是啊……纵容我这么做的正是殿下您啊,所以殿下您不得不承受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梳着秦雪川的发丝,他一时不说话便觉得闷得慌,此刻他笑着对秦雪川说道:“殿下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秦雪川微蹙起眉来:“世子又卖什么关子?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有话,不妨直说。”
萧誉这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恩爱两不疑,结发为夫妻。”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重重地加重了“结发”这两个字的音调。
秦雪川倒是没想到,他会想说这句话。
他想起来来了,萧誉曾经跟他说过,他想要跟自己共度一生的誓言。不过像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玩笑话,秦雪川自然是不会真的相信的。
“世子如果真的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那就一定会明白,‘恩爱’与‘两不疑’在你我之间是最难的。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萧誉摇了一下头:“不……那是殿下不想。如果殿下有一天想开了,那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