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襄禄走后没多久,秦雪川的脑中也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自己一个人坐了很久,一直到傍晚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对了……方才襄禄跟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有那么一处不妥的地方。
到底是哪里呢?
秦雪川想了又想,最后他忽然想到了襄禄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他说在外域又带来了一些补药……
外域?
凡是楚国周围以外的地方,除却楚国四边的吴,越,燕,江四国再往外,所有的地方都可以称为“外域”……而裴醒曾经说过他体内的蛊虫是从小就种下来的,而且是南疆特产的一种蛊虫。
南疆也算是外域吧……
秦雪川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寒……给他下蛊虫的会是他的亲舅舅吗?裴醒曾经说过,他小的时候肯定得过一场大病,这场病足以要了那时他的性命,所以才会有人出此下策将蛊虫种在她的体内,让他得以续命。
在秦雪川的印象中,整个凤都除了那个脸皮厚的要死的人之外,就只有他这个舅舅待他最好。说不定在他体内种蛊之事真的是襄禄做的。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襄禄曾经跟他说过襄沐灵是因病逝世的,不过秦雪川并不相信他这番说辞,从皇帝的表现还有那些宫人们闭口不谈襄妃的事情,秦雪川总觉得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是襄禄在他的体内种下的蛊虫,那么襄沐灵的死大多也与此是脱不了干系。因为裴醒曾经说他被种下蛊虫的时间大概也就在他孩提前后,而襄沐灵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是薨世的,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窍呢?
皇帝虽然表面上不许让人提起襄沐灵,可是在他的寝宫里却放着一张襄沐灵的画像,这实在是太矛盾了,他与襄禄再与襄沐灵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青鱼曾经告诉他,他小时候得了一场很重的病,醒来的时候就痴痴呆呆的,之后便久病缠身,也说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如果襄沐灵不是因病而逝,那么幼时的秦雪川又曾经看到了些什么呢?
秦雪川坐在正殿的椅子上一直想,而这时差不多已经深夜了。
就在此刻,秦雪川忽然闻到了一股十分好闻的梅花香气,就当他要回过神来抬头看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东西蒙住了他的眼睛。
秦雪川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你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那人不说话,他缓缓走到了秦雪川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秦雪川的耳朵很敏感,此刻他的耳廓泛起了薄薄的绯色。
“你闹够了没有?”秦雪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刚要把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扯下来,萧誉此刻抓住了他的手,“殿下这么心急干什么?”
“少在本宫面前玩花样,本宫最讨厌别人在本宫面前卖弄乖张的样子。”
萧誉此刻将他一下抱了起来,秦雪川因为看不见东西,差点以为自己要摔倒了。萧誉顺势坐到了他那把太子的宝座上,随后他将秦雪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秦雪川此刻也感觉出来了,他觉得这种姿势甚为羞耻,早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喜欢别人用这种姿势抱他了。没想到这个萧誉……
秦雪川此刻举起手来想要给他一巴掌,谁知道他刚抬起手来就被那人抓住了手腕:“殿下竟然还想打我,在下现在十分伤心啊。”
“要是不想让本宫打你,就快点放本宫下来。”
萧誉听到这话的时候,语气忽然一转:“哦?殿下现在蒙着眼睛不方便,要是站起来磕着碰着了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再说了,殿下这样坐着不舒服吗?”
说完,他的唇轻轻靠近秦雪川的耳边悄声说道:“那天你不是最喜欢这样坐着吗?”
秦雪川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红晕忽然一下蔓延到了耳根:“你……你到底放不放我下来?”
萧誉听到他似乎有一些生气了,于是便道:“殿下要是能蒙着眼睛亲我一下,我就放殿下下来。”
此刻正值深夜,四处无人……要是这样也无不可。
只是秦雪川最讨厌萧誉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前些日子已经被他占去不少便宜了。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