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善解人意,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我愿意帮你去做。”
萧铭泽看着秦珏的眼睛,他仿佛在秦珏的眼睛中看出了许多复杂的东西。即使当年两个人在燕国皇宫的时候,也比现在过的自由自在多了。
萧铭泽忽然抱住了他,秦珏见他这样忽然愣了一下,随后他伸出手来想要推开萧铭泽:“外面还有人。”
萧铭泽仍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放手,此刻他在秦珏的耳边轻声说道:“别动!是你自己说的,你最多只能留两日,趁现在你还在我的身边,让我再多抱抱你。”
秦珏此刻又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若是要抱的话,能不能先把门关上?”
萧铭泽听到他这样说后,忽然往殿门口看了一眼。刚才那个该死的裴醒来的匆忙也便罢了,走的时候门也没带上。幸好殿门外守着的人离得都比较远,而且天色也暗下来了,要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人正在亲热。
萧铭泽见状一下便抱起了秦珏,秦珏蓦地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萧铭泽便把他抱到了榻上去了。
“你想干什么?”秦珏看着他。
萧铭泽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刚才不是嫌那些人都看着吗?现在这里没有人了,我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秦珏听到他这像赌气一般的话之后轻笑了一声:“两日的时间,恐怕你做不了那么多事情。”
萧铭泽此刻在他的脸庞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他脸颊微红着看着秦珏:“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秦珏答应着。
萧铭泽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当皇帝了,我也不当皇帝了。你会做什么?”
秦珏听到他这样说后,忽然用手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就在这时,他悄悄地在萧铭泽的耳边说道:“和你做一对神仙眷侣。”
萧铭泽在这一刻呆住了,他并非惊讶,而是高兴。他得到了他心中最想得到的答案,无论是真是假,他都觉得十分高兴。
萧铭泽此刻将他搂在怀中一起躺在榻上:“嗯,我知道,即便你说的这些话不能成真,我也高兴。有你这样句话,我这一辈子,便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的仇也报了,当初说过的要夺燕国的江山我也做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阿珏,若是没有你,我便不会活到现在。所以……有你我便没有遗憾。”
秦珏也抱着他轻声说道:“嗯,我亦是。”
***
秦珏走后半月,慕容涪的府邸便失火了,那场大火几乎把慕容涪座下的所有亲信都扫死了,当然也包括他本人。慕容氏无权无势,他们在秦国再也没有立足之地,剩下的那些人也是比较好处理的。
萧铭泽知道,这一切都是秦珏做的。只要是秦珏想杀的人,那他们就没有能够逃掉的。秦珏向来对自己的敌人最为狠心,当年去狼谷关冬猎的时候,萧铭泽便已经见识到了他的狠心。
现在他只是庆幸,还好他没有跟秦珏成为敌人,还好秦珏和他是两情相悦的。
秦珏当初确实与萧铭泽商量好的,要一起吞并周围的各国,只是萧铭泽现在登机时间尚短,还有先燕的各种琐事没有处理完,所以他们便将这个计划推迟了。
如果没有秦珏的话,萧铭泽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他做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秦珏着想。他忍不了那么久才见秦珏一次,所以他跟秦珏约定好了每半月便会去秦川,秦川就在以前的燕楚边界,所以他们二人见面也方便些。
萧铭泽知道秦珏喜欢橘子,只是这橘子在他们那片地方结出的果实又小又酸。不久,萧铭泽便在秦国的一处地方找到了一座天然的山泉,这山泉是温的,而且旁边的土地也十分适合种橘子,所以他便罢了半月的朝去那边亲自去给秦珏种下橘子。
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在那个地方建一座行宫,其实那个地方离秦国都城也不是很远,他身为皇帝建一座行宫也没有什么的。只是现在他初登基,倘若现在便大兴土木,必会落人话柄的。
萧铭泽也不愿自己做这些事情让秦珏知道,于是便吩咐人在暗中偷偷的做。
他想……再过上几年,橘子熟了,行宫也建好了他便不做皇帝了,他要把秦珏接到那个地方一起住。
梦境皆是如此,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萧铭泽确实过上了一段很安生的日子,他喜欢跟秦珏在秦川那片土地上策马,再往前跑便是碧阿江,顺着碧阿江往南去会见到世人常说的烟雨江。
只是一日时间不能往返,萧铭泽从未带秦珏去看过,他最常问秦珏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不做皇帝了,可好?”
秦珏曾经说过的,或许一次是认真的,但是认真的话说多了也便成了玩笑话。秦珏觉得那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他似乎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了,就算自己的大计没有完成,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可是在他背后的武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的陛下已经中毒了——他已经毒入骨髓了。
武陵不能让秦珏就这样下去,要不然这个天下就要姓萧了。毫无疑问,萧铭泽就是那个将来要跟秦珏争夺天下的人,就算此刻他们两个之间显得那么亲密无间,也不能保证最后谁会给谁在背后捅一刀子。
***
萧铭泽以为自己会永远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直到那个人的回来……
不知是哪日的午后,萧铭泽处理完政事,又询问完秦国众将士如今的情况之后打算去秦川见秦珏,可是就当他刚要起身的时候,忽然有守城禁军匆匆忙忙前来禀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块刻着萧氏家徽的青玉牌。
“报——陛下,在城外发现一队不明兵士,属下等正打算放箭清除,可是带头之人拿出了一块这样的玉牌,说只要将这个交到您的手上,您便明白一切了。”
萧铭泽听到他这样讲后心中生疑,他此刻接过了那士兵手中的玉牌,可是当他看到那块玉牌的时候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握着那枚玉牌愣了许久,随后问道:“那带头之人,现下在何处?”
守城禁军回答道:“禀陛下,正在城外。”
“备马,让人随朕一起去迎他!”
“是!”
***
此刻在远处的秦川,秦川牵着自己的马儿在河的岸边散步。已经深秋了,河边的草都枯黄了,马儿却吃得很香。
虽然秦珏一直都不说,但只有他心里知道他很喜欢萧铭泽。他这一辈子除了自己的性命,可能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东西或者是一个人。
只是在这一天,他没有等到萧铭泽。
夕阳的光芒像血一般洒满了河面,也照在秦都城的城墙上。
萧铭泽出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匆匆来到城门口见到了那个玉牌的主人。
就当他还未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人远远地便看见了他,随后大喊了一声:“泽儿!”
萧铭泽听到这阵声音之后连忙下了马,此刻他离那个人只有数步之遥,可是他们却有数年未见过面了。萧铭泽见状便连忙跑了过去,他紧紧地抱住了衣衫褴褛的那人:“叔叔——”
“叔叔是你,我以为当年你已经葬身在慕容氏的追兵之下了。”
没错,到秦国都城下前来寻找萧铭泽的人正是他以为已经死了许久的萧烈。
萧烈是萧铭泽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萧烈拍打着他的背:“泽儿,叔叔也以为你当年葬身在追兵之下。当年我以为萧氏一族大势已去,便带着剩下还活着的族人退往北域,我们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再杀回来,为我们的家人报仇。可是没想到多年后,这仇竟然是你的报了,泽儿,你的父亲在天之灵,看到之后也会很欣慰的。”
萧铭泽以为自己在这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如今骨肉血亲再次重逢,他是既激动又高兴。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知道他已经长大了,他不能轻易掉眼泪了。
这时,他哽咽着说了一句:“叔叔,你终于回来了。”
“是,起先我在北域听到你的名声的时候,还以为是听错了,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罢了。直到我前不久听到了你让慕容氏洗去我们萧氏一族叛臣的罪名的时候,叔叔才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你。”
萧铭泽此刻点了点头,这时最后一抹夕阳照在了他的身上,他对萧烈说道:“叔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国,哪有站在这里说话的道理?快请我一同到宫中一叙!”
“好。”萧烈答应着。
***
已经深夜了,武陵来到了秦珏等萧铭泽的那片地方:“陛下,夜已深了,他不会再来了,请陛下回宫吧?”
秦珏等得似乎有些困了,他继续坐在那里等着:“我不累,再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国师,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