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愁云漫天。
远处酒楼传来女子的袅袅歌声,满怀激昂歌颂着英勇闻名天下的西南郡主。
床榻上的东方泽耳朵微动,转而睁开眼睛。
一句句,一声声,听得真真切切,也将他的心戳得一阵阵生痛。
当初目送她北上的时候,尚只是秋初,眼下已经快入冬了,身旁仍是冷冷冰冰,无她枕卧酣睡。
都道相思苦,以前只觉得是诗人骚客在矫情,如今深受其“害”,才发现相思入骨时,是五脏六腑五官六感全然都在难受煎熬!
原来竟是这般苦!
这些日子,几乎举国上下都在歌颂一战成名,英勇无敌的西南郡主。赞扬她巾帼不让须眉,领兵深入敌营,一举斩杀拓跋葆,保卫了雍国北疆,拯救无数黎民百姓,让北方地区不受战火荼毒。
信纸上,她只是简单明了解释北方的战事,可他却能从只字片语中,体会这其中的艰难和危险。
敌我人数悬殊,却最终能大获全胜,靠的是守城的毅力和兵将们的奋力搏杀。
听石板说,最后一战非常凶险,他中箭差点儿身亡,而她整整厮杀了好几个时辰,一次次突围,一次次截杀,总算靠着如磐石般的坚强意志,成功杀掉拓跋葆,几番艰辛逃离回到北冥城。
身上虽然没伤,不过精力耗损过度,手和脚一直发抖发颤。直到五六天后,仍拿不起筷子和笔,十几天后才总算恢复如常。
半个多月的信件都是石板代笔,直到最近两天才收到她的亲笔书信。
看着熟悉的歪歪斜斜难看字体,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人代笔的书信,无法写满悱恻相思,直到前天的那封信,写着“甚是想念,期望不日能相见”的甜蜜话语。
她如此,他又何尝不是!
他翻了翻身,冷意点点,思绪也已经飘远。
倏地,不远处响起马蹄声!
不料,那马蹄声很快消失,似乎刚刚响起,极快又消失了。
他暗自起疑,转而惊喜坐起来。
莫非是飞腾?!
她……来了?!
思及此,他匆匆掀开被子,撩起纱帐。
接着,他快步拐去后方屏风内,捞起素白外衫正要穿上——窗户突然被人粗鲁推开了!
他微愣,对上一双明亮戏谑的漂亮大眼睛和一张俊得雌雄难辨的脸庞。
来人下巴微扬,调皮调侃:“东方公子三更半夜不睡觉,难不成是要深夜会佳人?”
东方泽看着她,直觉很不真实,甚至以为是在梦里,瞪大眼睛盯着她看。
外方的暗夜赶忙带着冒出来的暗卫退下去,将这份重逢的惊喜留给当事人。
西门勄笑了,轻飘飘跃进来,转身将窗户关上。
接着,她将自己的披风扯下,丢挂在屏风上。
东方泽仍呆在原地,愣愣看着她。
她嘻嘻低笑,依偎进他的怀里,低喃:“惊喜不?特意赶了一千多里路,总算能跟你来一场半夜相会。喜欢不?”
东方泽贪婪看着她,手中的外衫一把甩开,炙热疯狂的热吻随即印了下去。
两人热切相拥相吻。
夜风清冷,屋里终于开始有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