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眯住眼睛,享受此刻独属两人的甜蜜。
“下午就得秘密北上,东方华已经开始对我起疑。”
西门勄低问:“怎么起疑的?”
这一阵子她都在北方,没怎么关注中部和南方乱哄哄的局势。
东方泽解释:“韩易之不愧是帝师之后,到了京城很快取得一众旧臣的信任,先后劝服他们归顺。近日京城有人传言当初父……父皇是传位于我,东方华谋逆行不轨,其实并不是天命所归。又传言说三皇子并没死,而是在皇上的旧臣保护下平安逃离,死的只是替身。”
想必这样的话也是韩家人故意传出去的。
西门勄点点头,道:“善于利用舆论,搅乱人心,很不错的举措。”
“嗯。”东方泽低声:“他们听到后,哪有放过的道理。现在京城里外戒严,到处乱哄哄在抓人。”
西门勄忍不住担心韩易之父子三人,问:“可有人保护他们?”
“自然。”东方泽道:“他们是我的人,我岂会让他们有性命之忧。我之所以北上,也并不是只因为此事。前两日接到密报,东方荡正在全力纠结剩下的残兵部下,打算跟东方华做最后一搏,意图夺取京城取而代之。”
“哦?”西门勄沉思片刻,低声:“确实是渔翁得利的好时机。”
东方泽对她毫无保留,解释:“我的人马不是正规军,人并不多,但贵在精锐。我只能切断他们双方的粮草供应后,快攻取胜,不可恋战。”
“不怕。”西门勄挑眉笑了,“我帮你啊!”
东方泽摇头:“不了,用不着。战场上刀剑无情,我宁愿自己去搏命拼杀,也不想听到你受伤的消息。”
其他人听到她宛如战神英勇无比,都是崇拜钦佩不已。唯有他听得心惊胆战,不敢想象那时的凶险和不测。
西门勄好笑睨他一眼,反问:“难道其他人上战场就用不着受伤?难道你去搏杀就能保证毫发无损?”
“可我不想你受伤。”东方泽轻轻叹气。
她想了想,终于问出藏在心中多时的疑惑。
“起初我以为你是一个风轻云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傲然读书人。后来我发现你隐藏得极深,心思也藏得深不可测。你深谋远虑暗中筹划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样的时刻,不是吗?”
“是,也不是。”他看着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道:“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轮不得我选择。在那里,要么强大,要么死掉。我答应过母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另外,我必须为她报仇,也为自己报仇。”
“嗯。”西门勄低声:“当年你母妃早产,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肯定是为人所害。”
东方泽眯住眼睛,淡声:“人心的险恶,应该是世上至毒。权利和恩宠让所有人都披着一层皮虚伪活着,那里有太多的邪恶和冤魂在徘徊。我答应我母妃,会一把火烧掉整座皇宫。”
西门勄转了转眼睛,问:“你打算——以后重新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