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阿尔法德点点头,瞟了一眼沃尔布加,越过纳尔逊被按在盘子里的头,小声对汤姆说道,“其实我和我姐姐也有这样的争端,你知道为什么她是我姐姐吗?”
汤姆被阿尔法德的问题给问倒了,他有些不理解,这明明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难道这是个伦理类的深刻问题吗?他茫然地摇了摇头,期待着阿尔法德的高论。
“很显然,其实我出生还比她早,但是你知道的,妹妹总是喜欢争这个争那个,于是我们决定用一场决斗来确定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阿尔法德握紧拳头,抬高声音,很是愤懑地说道,“为了获胜,她使出了卑鄙的阴招,她叫来了我们的父亲,然后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了我,出于对小女儿的溺爱,他让沃尔布加当了我的姐姐。”
“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儿正常人能理解的话……”汤姆深吸一口气,他此刻的表情就像自己的叉子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显然是被阿尔法德的雷人发言打败了,他望向阿尔法德的身后,轻声说道,“沃尔布加,下手轻点儿吧,这是公共场所。”
阿尔法德僵硬地转过头,但在这个动作完成了一半时,他的头发已经被姐姐扯住,用力地往后拽,沃尔布加露出抱歉的表情,轻声说道,“其实亲戚们一直劝爸爸再生一个儿子,唉……”
“你们真的决斗了吗?”
纳尔逊抬起头,揉着眼睛,仿佛就在刚刚的几十秒时间里睡了一觉,可即便是刚刚醒来,他也不忘记煽风点火。
“是的,”沃尔布加羞愧地点点头,“如果当初我再用力一点儿,能在爸爸赶来前……唉,或许我们家就能有一个智力健全的男孩了。”
阿尔法德被姐姐的阴影笼罩,一个字都不敢说,被一点儿一点儿地拖了回去,看得出来沃尔布加真的很用力,他的脸甚至都被头发勒得变形了。
沃尔布加勉强地冲汤姆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小声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
汤姆点点头,怜悯地看了眼浪费他宝贵时间的阿尔法德,轻声说道:“我理解。”
“啊。”纳尔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是很久没睡觉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汤姆关切地问道,仿佛刚刚把纳尔逊按到盘子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经历了什么。”纳尔逊附耳说道,“我白天要教人打猎,晚上要教老天下雪,上厕所的功夫还要教巫师发射火箭,你知道我只能在什么时候睡觉吗?钓鱼的时候!甚至钓完鱼我还得教别人做饭!”
“辛苦你了……”汤姆拍了拍纳尔逊的肩膀,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气声。
“唉,”纳尔逊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叹气,想起乔昆达临别时的模样,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望向一旁的汤姆,“你在干什么?”
“哦,我在让地板下面的蛇通知你被窝里的那几条离开,”汤姆抬起头,说道,“今晚就让你睡个好觉吧。”
“不是,你还真放蛇了啊?”
“不然呢?我向来说到做到。”
此时,那位赫奇帕奇的女级长又恢复了平日里端庄娴静、白得发亮的表情,她一只手搂着阿黛尔的肩膀,另一只手正在为她演示漂浮咒手势的细节,只是这和她手里充当魔杖的教具结合在一起却显得更滑稽了——那是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表皮焦酥开裂、油光发亮、用木签子串起来的香肠。
阿黛尔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纳尔逊也放心地收回目光,点了一份和邓布利多一模一样的胡萝卜蛋糕。
“我感觉味道不错。”汤姆已经不动声色地吃了一半,含糊不清地说道,“你那块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现烤的,现在看来,厉火烤箱的效果真的很不错。”
“唔……好吧,”汤姆耸耸肩,“什么时候给我也整一个。”
晚餐在欢乐的气氛中走向尾声,赫奇帕奇的长桌上,那原本堆在阿黛尔面前的小零食已经被分发给了每一个人,每一位小獾都获得了来自同学的美味,这在这条长桌上早已是一个保留节目,甚至因为零食太多,他们也将其分发给了其他三院的同学。
埋头吃饭的纳尔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拨自己头顶那一撮头发,他抬起头,眼前飘着一只写满印地语的罐头,放眼向赫奇帕奇的长桌望去,礼堂的半空中飘满了小獾们分享的零食,而阿黛尔正举着那根歪歪扭扭的魔杖,涨红小脸,冲着纳尔逊挥手,这只罐头是她用漂浮咒送过来的。
纳尔逊冲她翘起大拇指,女孩开心地笑了,整间礼堂都变得明亮起来,在阿黛尔身边,赫奇帕奇那位很有范儿的女级长收起偷偷背在身后的魔杖,冲接住罐头的纳尔逊点头微笑。
“最后一件事,”邓布利多的声音在一众欢笑声中响起,“弗利维教授创办的决斗俱乐部已经初具规模,来自格兰芬多的阿拉斯托·穆迪甚至在国际青年巫师决斗大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经过教授们的讨论,我们决定,从本学期起,黑魔法防御课也将加入更多的实践内容,”邓布利多大声说道,“我们希望,每一位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学生,都能拥有在黑巫师手下保护自己的能力,做好充足的准备,迎接世界可能发生的变化。”
礼堂中沉默了片刻,紧接着爆发出声势惊人的欢呼,学生苦梅乐思教授久矣,就像没有一根魔杖生来就是用来扫地的,没有一位巫师会抗拒战斗魔咒的魅力,至于邓布利多口中的“变化”,被大伙随意地抛到了脑后。
https:/books/20987/209874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