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仪式结束,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缓缓地走向相拥恸哭的一家四口,冲着伊莎贝尔的坟堆微微躬身,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碧绿的圆形宝石,用一张洁白的手帕垫着,轻轻地放在了土堆上。
“这是什么?教授。”
麦格抬起头问道,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学生的肩膀,但注意到这一幕的纳尔逊却眯起了眼睛——在伊莎贝尔选择自我毁灭后,纳尔逊因为剧毒的阻挠难以靠近那间村庄的中心,这或许就是她在获得了阿芒多口中那群人的魔法后凝成的眼睛,可是它究竟是被谁获得了,又是怎样来到了邓布利多的手中。
既然邓布利多得到了一枚“眼睛”,那么他对这一系列的事情应当是有了解的,纳尔逊也没有了隐瞒的必要,等到邓布利多回到原先的位置,他马上迎了上去,小声问道,“教授,您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吧?”
“你果然见过一样的,”邓布利多愣了愣,答道,“这是盖勒特交给我的,就在我们相聚伊法魔尼的那个下午,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纳尔逊回想起从塞克斯博士的记忆中观察到的那一幕,瞳孔紧缩,在那场聚会的最后,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姗姗来迟,他满口预言之类的俏皮话,现在看来,那便是格林德沃无疑了。
“它揭露了魔力的本质,不是吗?”邓布利多感叹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魔法,在历届校长和斯莱特林教授的帮助下,我尝试解析了它,这是件困难的工程,尤其是当我们面对未知的事务时……又有谁能想到,魔力、生命、灵魂乃至记忆都能归一到情感上呢?幸运的是,我的办公室里恰好有一件好用的魔法道具。”
“冥想盆?”
“没错,你总是这样一语中的,”邓布利多点点头,表情复杂地说道,“我从那枚眼睛里感受到了她的解脱和绝望,更深的却是仇恨,我和伊莎贝尔在霍格沃兹曾有段短暂的相处,那时候我刚任教不久,她却已经即将毕业了,我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只有聪明活络,她就像一个开明很多的米勒娃,没有那么一丝不苟,但聪明是一样的。”
“能说说吗?”
纳尔逊对这个看似平凡却疯狂至极的女人充满了好奇。
“我能告诉你的可能还没有你了解的多,”邓布利多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很多人都说她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可是从霍格沃兹毕业以后,我们就很少听说她的消息了,你知道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一个喜欢联系、喜欢网罗朋友的人,这是个不算好的习惯,但有些时候也很有用,但凡他的同学、校友甚至教过的学生中有人有什么成就,我也能够在鼻涕虫俱乐部里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可即便他如此善于钻营,也找不到任何一点儿关于伊莎贝尔的信息,没想到这样一个平凡的地方成为来了她不平凡的埋骨地。”
“确实很令人感到唏嘘。”
“在校长们的帮助下,我窥探到了眼睛中的一切,你也看到了,她对麦格先生和孩子们的爱是如此强烈,如此耀眼,如此令人感动,可我却只感觉到了她对这个世界无穷无尽的怨念,”邓布利多嗟叹道,“我不明白,我一直以为世界是好的,是值得我们去维护的,可它依然能将一个充满爱的人推进深渊。”
“所以我们需要改变它,”纳尔逊的手插在口袋里,紧紧攥着一枚小银球,“它可能还不算太差,但已经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