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人的历史不像人类一样习惯在石板、泥板或者草纸上书写记录。”
喀戎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对走在身侧的纳尔逊和汤姆说道:“一千年来,先祖们的故事被融入星座的传说中一直口口相传,当然,对我们而言,相比星空带给我们的启示,由它们衍生出的传说根本不重要,就像这位里德尔先生所说的那样,将星星和某个人的命运结合起来是无稽之谈,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只是教导马驹时为了让他们记得更清楚而编造出来的罢了。”
“我明白,和我们的历史一样,最重要的往往是我们可以从中吸取什么教训,而非生硬地记忆那些时间点与事件,尽管它们同样有趣。”
“为了避免你们马人产生误会,我不得不声明一下,”汤姆一边用魔杖削断两人的脚下的一根粗大树根,一边插嘴说道,“觉得它们有趣的可能只有纳尔和他最尊敬的幽灵教授。”
“宾斯吗?”喀戎点点头,“我知道他,其实像他那样了解历史的人也能从过去发生的事情中找到未来的答案,只可惜,未来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未来对任何人都有意义,即使是这样一块不会动不会叫的顽石。”
纳尔逊将挡在路上的一块石头踢到一边,拨开遮挡视线的树叶,快速向前,越往禁林深处前进,树荫越密,阳光越暗,甚至连温度都降低了不少,马人们选择了一条他们熟悉的林中小径,但这条路明显更适合高大腿长的并拥有马蹄的他们,纳尔逊和汤姆不止需要跟上速度,还要披荆斩棘,跨越那些齐腰高的灌木丛,相比阿尔巴尼亚的原始森林,禁林因为魔法的滋润,物种要丰富得多,纳尔逊不得不在那些他看着就犯恶心的彩色植物之间仔细辨别前路,脸色渐渐差了起来。
“你把那个眼镜戴上嘛。”汤姆小声提醒,“你是不是忘了,那玩意儿就是为了你的色弱设计的。”
“那是墨镜,汤姆,这里这么黑,”纳尔逊耸耸肩,“难受点儿就难受点儿把,至少我不会因此摔死。”
“你看到丰富的色彩会头晕吗?”喀戎停下脚步,转过身,伸长手从身边不知名的树上用箭头刮下一片树皮,递给了纳尔逊,“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这下算是放心了……把它放到嘴里咀嚼吧,感觉会好很多,对了,我知道你们会用清泉咒,可以冲洗一下。”
纳尔逊接过树皮,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一股熟悉的类似的薄荷的熟悉清香,当香气涌入鼻腔,头脑瞬间振奋起来,恶心的感觉也有些消退了,不过这种感觉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这是什么?”纳尔逊好奇地问道,捏着树皮的指尖萦绕着两条薄纱般曼妙的水带,仔细地冲刷着树皮上积年的污泥。
“不知道,”喀戎耸耸肩,“我们只在乎它有什么用,但它又不是星星,叫什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有些马驹在刚刚可以奔跑时会因为各种原因伤到精神,我们便会用这种植物替他们疗伤,如果你真的好奇,或许可以等下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一片去问问你们的塞克斯教授,她去年的时候曾经带着一个女孩在禁林入口处挖坑,当时还专门深入了一些寻找这种树木……她应该还在霍格沃兹吧?按照人类的标准,她似乎还没到退休的年纪。”
喀戎想到之前提到迪佩特的尴尬,不由得补充了一句。
“这种警觉倒是很有先见之明。”汤姆幽幽地说道,“为什么你每提到一位教授,他就会遭遇失业,这也是一种占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