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你在哪?”
谷在两人的身后,趴在地上的斐迪南缓缓蠕动着,想要支起身体站起来,但治疗过后的酥麻感却让他无法完成这个动作,守在一旁的女巫制止了他,并让随行的同伴去照料那位老人。
自始至终,金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哥哥被两个陌生人像屠宰一般划开皮肤,无力反抗,小男孩的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指缝间闪过一丝丝银光,他用力地咬着下唇,抑制着眼角的泪水,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它们都没有流出来,反倒在松懈的当下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孩子……你——”女巫怜爱地望向小男孩,伸出手想要把他拉到哥哥斐迪南的身边,但看起来好像吓呆了的小男孩迅速向后一步,躲开了女巫的手,她没有放弃,声音更加柔和了,“那样的坏人只是少数,你的哥哥在努力地保护你们,只是他还太小了。”
金坚定地摇了摇头,在哥哥即将扭过头看到自己前,转身跑开了,他的举动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只见他挤进人群,像条泥鳅一般冲向了小巷的出口,没有人注意到,他的速度超出了同年龄孩子太多,银色的光芒被他仅仅搂在怀里,膝盖上也隐隐有难以察觉的魔文闪烁。
凝固的人群开始融化,继续着他们一开始的动作。
“金,你在哪?”
地上的斐迪南继续唤到,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女巫叹息一声,伸出手将他搂在怀里,用手覆住他的双眼,斐迪南的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他背着一个大包,胸口挂着一根金色的死亡圣器吊坠,这个吊坠被大多数人认成了圣徒的标志,纷纷对他退避三舍。
女巫感觉到头顶的阳光被挡住,她茫然地抬起头,又看到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来到自己身边,只见他弯下腰,翻动着那块卡住银链的石头,硬生生用手把裂缝的石头抠开,从缝隙里捡出了一块完好的银链节,他小心翼翼地将链节揣进口袋,原地幻影移形离开了,这让女巫觉得摸不着头脑,直到这时,被傲罗们叫来的魔法医师们才姗姗来迟,他们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壁炉,将那三条重伤的鼻涕虫丢进了绿油油的火焰中.
“现在就火化吗?不再抢救一下吗?”人群中不知谁冒出这样一句,惹得周围的巫师哈哈大笑。
在医师们离开后,这里的人们几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回归到了盛会正常的氛围中,女巫在内的一行美国巫师围坐在斐迪南和老人身边,看着两个魔法医师们从头到尾没有看一眼的伤者,顿时感觉一阵头大。
过了好一会儿,同伴们有人才闷闷地憋出一句:“他们怎么这样?”
“我以为我们的魔法国会已经很离谱了。”
“是诺顿陛下以前的国会。”
“好吧,我以为我们以前的国会已经可以代表下限了。”
“没想到下限比上限还好突破。”
“那为什么只有我们在被全世界骂?这不公平。”
“我们得让他们,让法国人也一起被骂。”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地抨击着法国魔法部,但又很快丧气起来。
“再说我们不是也在旁观吗?”
“我们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像那两个野蛮人一样把这儿的人都放逐到阴间吧。”
纳尔逊和汤姆勇斗魔法国会的事迹让美国巫师们给他们安上了个贴切又古怪的外号——两个野蛮人。
“你上吗?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
忽然,一个年轻人举起一份杂志,兴冲冲地展示给同伴们,“你们看,《唱唱反调》上已经有人在讨论这件事了!”
他一面将杂志传递到同伴手里,一面在人群中寻找着某个同样手握杂志的人。
就在杂志的末页开始飞快出现新句子时,无助的金已经跑到了巷外的大街上,他呼吸着巴黎街头浑浊的空气,才觉得冰冷的肺部有了些许的回暖。
“孩子,你是麻瓜吗?”
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了他的前方,她是趁着人流从巷子里追出来的,穿着一身时髦的麻瓜衣着,正宗得简直不像一个巫师,贴合曲线的长裙让街上的路人频频侧目。
女人蹲下身,目光与男孩平齐,她将垂落到额前的卷发绾到耳后,望着男孩的眼睛,微笑道,“你难过吗?”
金起初还有些警惕,但很快就因为女人温和的态度而松动了,他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女人伸出手,擦干了他破皮嘴唇上的血迹,又擦拭着他的眼角:“不公平是吗?”
金再次点了点头。
“我叫乔昆达,我和他们不一样,你相信我吗?”
她站起身,转身向更加繁华的地带走去。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跟我来吧,我教你怎么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