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宪兵冲天空鸣枪,驱逐着茫然的战俘,他们中有人率先迈开步子,向渺茫的希望追去,渐渐的,越来越多疲惫的受难者跟了上去。
“长官。”在最后一位孩童跑远后,宪兵队中的头领表情难看地走上来,在金发男人的面前立正说道,“您这样的行为是否太过儿戏了呢?”
“怎么?你们可以玩,我就不可以?”男人反问道,“不过放心,我的这只宠物确实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养大的,那里刚好驻扎着一个装甲团接收他们。”
“但是如果没飞到呢?”
“怎么?研究中总会有误差的,你要代表元首枪毙我吗?”男人理了理领子,扭着脖子说道,“请注意你的身份,士兵。”
这番谈话将情节拉像了更加冰冷的绝望之中,荧幕前的观众面面相觑,不适感从他们的胸口涌上喉咙。
“将军先生,这……应该不是纳尔逊吧?”
玛莎紧紧地攥着扶手,荧幕上男人的背影越来越和她记忆中的男孩重合,她的语气多了些怀疑与恐惧,画面迅速切换,一群白鸽从远处向克拉科夫飞来,在靠近那座圆形的高大建筑时,它们的脚下突然传来枪响与士兵聒噪的笑声,受到惊吓的鸽子偏离了航道,一只只撞在中枢干净的玻璃外墙上。
……
你有没有见过那样的景象?
飞鸟穿行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被沥青与燃油浑浊的气味压得喘不过气来,迷失在镜面的反光中,一头撞在高楼上,头破血流。
但在人们的建筑越修越高前,它们还是会有这样的行为,这并非缘由于人类所戏谑的愚蠢或是短视,踩着大地长大的他们并不明白,鸟和地上的任何生命都不一样,它们天生自由放纵,向往着更高更远的世界,它们会向高耸的树木、厚重的群山甚至无垠的天空发起挑战。
而现在,正是银隼引颈高歌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