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枚蜘蛛蛋吗?既然那个大小孩喜欢,送给他也没有什么,想必你也知道,几年前的幸福之家有太多东西可以带走了,”艾维挑了挑眉毛,站在纳尔逊身后、拉着金小手的乔昆达听到他话语中刺耳的熟悉地名,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艾维并没有注意到乔昆达的异状,只是笑着看向纳尔逊,继续说道,“让我想想……你唯一有可能知道我的地方,应该只有翻倒巷了吧,但很显然,那个大小孩比你高太多了,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种会轻易读取别人记忆的巫师。”
“我确实不喜欢窥探别人的**,先生,”纳尔逊靠在椅背上,叹息一声,说道,“可即便是我,也无法抵挡魔法的便利,相比探索一条可能根本不会有结果的线索,在征得别人的同意下阅读那一小段记忆或许才是最高效的交流方式。”
“征得别人同意?嘿嘿……”
艾维抿着嘴,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他的目光投向纳尔逊之前看向的方向,仿佛在说“难道你这样做,就征得了别人的同意吗?”
纳尔逊没有说话,只是因疲惫而闭上了眼睛,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莫测的光泽,仿佛戴上了一件点缀着珍珠的沉重王冠。
艾维端详着纳尔逊的侧脸,原本柔和的皮肤上覆盖着蛛网一般的裂痕,犹如一件摔碎后又小心拼起的瓷器,那种浑然天成的脆弱感仿佛让他呈现出一种莫名的美丽,仿佛应该保管在世界上最戒备森严的美术馆中,像一座古罗马时期的雕像一样供人欣赏。
这些伤痕正在缓缓地修复着,艾维总算明白了“破镜重圆”应当是一种怎样的场景,看着正在慢慢变淡的血痕,他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而纳尔逊眯起的眼睛也随着艾维的动作望向了他的脖子,在那里,暗红色的瘢痕犹如束缚奴隶的项圈一般冰冷又刺眼。
“很痛吧。”纳尔逊问道,“方便告诉我,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他一直都这样说话吗?”艾维实在忍受的不了纳尔逊的哑谜,扭过头望向搂着金的乔昆达,以一种非常熟悉的姿态问道,“他这么喜欢说谜语吗?”
乔昆达依然沉浸在突然从陌生人口中听到老家的惊惶中,在听到艾维的询问后,她本能地搂着金后退一步,拉开了和艾维的距离,抿着嘴唇,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警惕,而魔杖在悄然地藏在了金的身后。
看到乔昆达的小动作,艾维叹息一声,眼神有些释然,有些落寞,又有些理解,主动地走到纳尔逊的另外一边,“你是叫……乔昆达吧,我记得你这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当然,也不太确定就是了。”
他拉家常的话语忽然停住,几乎同时和纳尔逊望向天台边缘的方向。
“有人来了。”
“我帮你去招待招待他们。”
不等纳尔逊答应,他便快步离开了,仿佛是要逃离乔昆达这个令他情绪不稳的女孩,相比忧心忡忡的乔昆达,纳尔逊看到的更多,他注意到艾维在情绪波动时,周身不自觉荡起的魔力甚至让周边的迷失雾都发生了变形,这可不是一个正常巫师该有的反应,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艾维消失在黑纱后的背影,心中关于“麻瓜掌握魔法”的猜测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