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早都不是孩子了。”纳尔逊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太好了。”阿不福斯松开了搂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
紧接着,纳尔逊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四面八方的压力压迫这他的身体,他仿佛浸泡在一片虚无空间里看不见摸不着的水中,他快要溺死了——巨大的压力让他的五感分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都被挤压回了身体里,仿佛中对跃入黑洞的描写一般,他被压成了一片面皮儿,又被抻成了一根面条,紧接着——
他大口呼吸着周围冰冷浑浊的空气,一瞬间吸进的伦敦雾霾可能有寻常人一周的量,即使这种感觉让他呼吸不畅,他还是努力地张开喉咙,贪婪地呼吸着这并不清新的空气。
他张开眼睛,使劲地挤掉了糊在角膜上的眼泪,即使他依然视线模糊,但是也能看到周围大致的景物了,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被书架包围的房间,窗边的书桌上和书桌周围的地面上散乱地撒满了稿纸,可能是氧化的缘故,稿纸上殷红的墨渍极其刺眼,书桌旁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她的嘴唇毫无血色,面容憔悴,苍白的脸庞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格外醒目。
纳尔逊的意识回归了身体,他缓过神来,知道自己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幻影移形。
“姨妈?”他小声叫唤着书桌边女人的名字,她明明面对着两人,可是却毫无反应,他又叫唤了一声,声音稍微大了点。
“嗯?”贝拉眼神的焦点回来了,她抽动着嘴角,勉强地笑了笑,“纳尔,你回来啦。”
“是的,姨妈。发生什么了?”纳尔逊着急地问道,他突然感觉手心里一片湿热,目光随着念头动着,他看到自己因为幻影移形的巨大压力紧紧抓住了阿不福斯的胳膊,他太过用力了,中指和拇指的指甲抓破了阿不福斯的袖子,甚至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胳膊,一股温热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手掌流向他的手腕。
“抱歉先生。”纳尔逊连忙松开手,四处去找纸巾和手帕。
“没关系。”阿不福斯抽出魔杖随手在胳膊上抹了一下,伤口就愈合了,他抬头望向贝拉,摘下帽子躬身行礼,“尼克劳斯夫人。”
“邓布利多先生?”虽然贝拉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望着眼前带着外甥回来的男人,她还是努力打了招呼。
“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是他的弟弟,我叫阿不福斯。”阿不福斯把帽子扣在胸口,面容肃穆地说道,“节哀顺变,尼克劳斯夫人。”
“呵呵。”贝拉又恍惚了一瞬,接着呵呵笑起来,“您和您的哥哥长得可真像。”
阿不福斯并没有去解释复方汤剂、魔法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他只是颔首,把手放在了纳尔逊的肩膀上。
“您在说什么?”纳尔逊瞪大了眼睛,他大声问道,“姨父呢?约纳斯姨父在哪?我来找他要答应我的剃须刀了!”
“纳尔……”贝拉强撑着,站起身来,走到外甥的面前,弯下腰想要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