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纳尔逊摇摇头,读书多的坏处显露无疑,他嘬着牙花子轻声打趣道,“这委实不能算是个好名字。”
“先生,抱歉,锅炉房的声音太大了,我没听清您在说什么。”杰克转过身道歉,“您的房间就在前面,走廊尽头拐个弯就到了,第三间房间。”
“好的,把钥匙给我吧,我自己过去就行。”纳尔逊从口袋里掏出几先令的硬币,递给杰克,一边接过钥匙,嘱托道,“请帮我去下面的商店买一套新的笔墨,能用就行,再买一叠信纸和五个信封……”
“好的,先生。”杰克收起钱,就要转身离开。
“算了,多买几个吧。”纳尔逊叫住他,又掏出两枚,放在杰克手心,“剩下的就是小费了。”说罢拎起箱子向房间走去。
不得不说,暑假的旅行只顾着和亲人们待在一起了,纳尔逊并没有注意到旅途中的各种设施,他推开门,看到阳光穿过宽敞的舷窗足以把整间房间照得亮堂堂的,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放下行李,纳尔逊并没有着急收拾,而是推开门走了出去,他锁好门,径直往楼顶走去。
可能是登船的人还不够多的缘故,楼顶的平台上没有几个人,纳尔逊站在靠岸的扶手边上,解开扣子、敞开衣服感受着潮湿中戴着一丝咸腥味的海风,瞅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码头上的栅栏已经被撤了,航运公司也换上了更结实更朴素的舷梯,开始正式地检票,底下的人虽然多,看起来也乱糟糟的,但实际上秩序井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想象中的事件。
“还有一个小时船就要开了。”一个同样在楼顶是吹风的男人走到纳尔逊身边,他背靠扶手,一半的重心都沉在空中,他握着一柄烟斗,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含了一会儿,又吐出三个规整的烟圈,他们往天上一边飘一边扩大,直到消散在海风中。
纳尔逊扭头望向他,旁边的男人胡子拉碴的,披着一件皮大衣,里面是一身穿了很久的水手服,他应该就在这艘船上工作,纳尔逊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不由地皱了皱鼻子,趴在扶手上望着码头上密密麻麻的人,“来得及吗?”
“必须来得及,你不按时走,总会有人撞上来。”男人抽了口烟,却被呛得咳嗽起来,他生气地抓着烟斗在扶手上敲打着,丝毫不顾及落到楼下甲板上的烟灰和烟丝,“破烟草……我是这艘船的大副,你可以叫我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