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滴滴打车还没有司机接单,看来是打不到了。
江云初将手插进大衣里,叹了口气,往前走。在夜里漫步,有雪花作伴,到别有一番风味。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路灯照射下来的灯是暖色调,倒不会让人感觉特别冷了。
不过走回去的话得到什么时候,江云初看见不远处的小电动眼前一亮,小跑过去准备用支付宝扫码解锁,结果被车灯照花了眼。
车门打开,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只是她的脸色比这夜晚还要冷。
“江云初。”妖艳的红唇吐出她的名字。
江云初的心尖颤了颤,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体好似一下子就僵住了。
南归皱眉,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瞥了眼她还亮着的手机,上面是扫码二维码的界面。
“是不是我不来接你,你打算骑这个回去?”南归忽然感觉头疼,她不知道该拿江云初怎么办才好,她原本打算等江云初回来了质问她去哪里了,顺便给她长一点教训。
结果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
江云初低头不敢看她,盯着鞋尖,很久才点了点头。
南归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两人的发顶都落下了点点白雪,江云初长发已经半湿了。
她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气温太低了,还是南归的寒气太逼人了。
南归握住江云初的手腕拉着她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她坐了进去,随后她也上了车。
车内开了空调,江云初冰凉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她看了眼身侧神情冷漠的南归,想喊她的名字:“南...”
柔软的唇瓣相贴,厮磨缠绵,相比车内的暖气这个吻更让江云初感到温暖,她想主动回应的时候,南归却退开了。
南归发动车,没有看江云初一眼,仿佛刚才那个吻没有发生。
江云初已经感受不到冷意,但胸口莫名有点闷,南归生气了,并且很严重,待会回到别墅了,她要怎么哄她。
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南归生气的那个点在哪里。是她没有说去向还是那个电动车又好像都不是。
回到别墅,江云初就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成功引起了南归的注意,她走进厨房,张妈熬的姜汤已经冷了。
南归笨拙地将姜汤重新倒进锅里,开火热了热,等冒出热腾腾的白气后,重新倒回碗里。
倒的太急,贱起的水花有两滴落在了手上,南归眉头都没皱一下。
江云初走到南归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声音软软糯糯,甜的不可思议。
南归把姜汤递给她,冷声道:“喝了,喝完我再找你算账。”
江云初看了南归一眼想再说点什么,被她冷淡的眼神给吓了回去,虽然不明白等会等待她的是什么,至少此刻喝着姜汤的她是开心的。
南归的关怀永远是润物无声的,她不会说什么,甚至说出的话不会有多好听,可她的行动却让江云初感觉心里暖暖的。
南归坐在沙发上随意调了一个台,静下心后发觉今晚她的情绪起伏过于大了。
她不喜欢事物脱离她掌控的感觉。
“南总。”江云初走到南归身边坐下,明明知道迎接她的是暴雨,却还是想离她近一些。
“今晚去哪里了?”南归语气平淡。
“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我去我哥哥那了,然后和葛青姐姐吃了晚饭,然后就遇到了你。”江云初交代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南归喜欢掌握她的动向,凡事都要报备。
之前她并不喜欢,但是南归并没有派人监控她,给了她空间,她就不是很在意了。
“是不是我加班的时候,你跑出去很多次。”
江云初摇了摇头,她每天下班回家都有在等南归回来,可她回来的实在太晚了,很多时候她就在床上等睡着了。
江云初的眼眸清澈,不似撒谎的样子,最让南归生气的一个点却不是这个。
南归按住江云初的肩膀,双手用力,天旋地转,江云初被扑倒在沙发上。
独属于南归清冽的气息压迫而来,江云初脑子懵一瞬,反应过来是不是南归不信她。
“南总,你可以问问张妈,我真的都在家。”
张妈正巧不巧地出现在客厅,被南归瞥了眼回自己房间去了。
南归看着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江云初,眼尾都急红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惹人怜惜。
奈何南归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她面无表情地抚摸她温婉如玉的脸颊:“知道我生气了吗?”
江云初点头,心怦怦直跳,紧张极了。
“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生气的点在哪里。”南归头埋进她的颈肩,轻咬了一口。
江云初整个人都僵了,不敢置信,疼倒是不疼。
南归松了口,看见一个浅浅的牙印:“不听话的人就该惩罚。”
“南...总。”
南归的视线移到她的脸上,蹙眉:“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为什么不能依赖一下我,你有没有身为情人的自觉?”
江云初原本还很恐惧很害怕,听到南归连带三句话的疑问,她心尖又泛着一点甜。
“我不想麻烦南总。”江云初说的是实话也不是实话。
之前是不敢,现在是不想。
“所以说你没有身为一个情人的自觉。”南归退开,没有再限制她的活动空间。
“那南总知不知道情人不仅仅是依赖金主,她也可以做很多其他事情。”江云初坐了起来,南归说她没有依靠她,那南归有没有想过,她也从来没向她索取过。
才会有性冷淡那一出,所以她才会胡思乱想很多,南归她图什么呢,不是她的身子,那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比如?”南归挑眉。
江云初盯着南归清冷的面孔,下定决心一般,扑进她的怀里,圈住南归的腰肢,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比如这样。”
南归呼吸一致,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说出了霸总标志性的台词:“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惹火。”
江云初没忍住,埋在南归怀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笑声悦耳。
南归不但没有黑脸,也跟着笑了:“这就是你认为情人该做的事情?”
江云初“嗯”了声,她可谓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她胆子本不小,可到南归这,就会变得很怂很怂。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远远不够?”
江云初一听,心中一惊,是不是南归她想对自己做什么,内心隐隐期待是怎么回事。
她不纯洁了,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东西。
南归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一点一点地拿开她圈住她腰肢的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看来江云初还是个小宝宝,懂了再来?”
江云初脸红得滴血,小宝宝?从南归嘴里出来怎么能这么撩,明明她没有刻意拉长尾音,语气依旧冷淡。
她快热的冒气了,懂了再来是什么鬼,她错了,南归跟性冷淡根本搭不上边,至少她懂很多。
“南总,我硬盘里也有几个G的。”江云初底气特别不足地说出这句话,其实她压根没看过,是蒋映处于好奇时期的时候分享给她的。
“那现在来?”南归知道她在逞强,傻乎乎的。
“还是...不要了。”江云初一下子怂了,退到一边离南归远远的。
睡觉的时候,江云初失眠了,今晚她和南归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步。
南归是不是希望她依赖她的,那她是不是可以试着依靠一下,越来越喜欢南归怎么办。
本以为今晚迎接的是暴风雨,可风雨过后她看见了彩虹,南归霸道又强势的温柔她很喜欢,那南归对她到底是怎么看待的,在心里又是怎么想她的。
南归是不是小时候就盯上她了,她当时为什么不能再主动一点,或许就能听见她说话了。
江云初翻了一个身,发现南归已经睡着了,眼底下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最近下班就已经够累了,今天她还惹南归生气了,她认为自己是没什么过错的,除了没有跟南归说这一点。
可是看见南归如此累的模样又很自责,她来特意来接她,江云初有点感动,在南归的唇角亲了口,然后心满意足地说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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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越来越近,公司的年味也越来越浓,江云初还收到了员工福利,是一张一千元的购物卡。
自从父母去世,过年就变得冷冷清清了,年夜饭上都只会做几道菜,她和江沉都吃不完。
还好,今年葛青说要和他们一起跨年。
“初初,员工餐这几天都变更好了,还便宜了许多。”蒋映一边吃着小零食一边跟江云初聊天。
“难怪你长胖了诶。”江云初凑近瞧了瞧。
吓得蒋映立即放下手中的零食,揉了揉自己的小圆脸。
江云初眉眼弯弯:“骗你的啦。”
蒋映嘟嘴,没有就好:“初初,你这几天开心了不少,是不是和南归有新的进展啦。”怕路过的同事听见,蒋映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嗯。”江云初点了点头不禁笑了,到了至少每天都有一个亲亲的地步,是南归主动亲的她。
“初初,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痴女。”
江云初听了,故作凶狠的样子,右手握成铁拳抵在她的脑门上:“你说什么?”
蒋映非常配合地作出害怕的模样:“我错了我错了!”
“你们两个挺闲的,在走廊上打闹,蒋映,我交给你的工作完成了?”余露用文件夹敲了敲蒋映的头,如果可以,她也不介意敲一个江云初的。
“还剩一点。”蒋映双手挡着头部。
“明天就放年假了,今天必须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完成。”余露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露姐,我马上去工作。”
蒋映走了,走廊上只剩江云初和余露两个人。
江云初对余露无任何好感,看了她眼打算也走了。
余露两步就跟上了她,笑着道:“干嘛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貌似我没招惹你吧。”
“余小姐当然没有,我可没有用你口中那种眼神,希望不要误解了。”江云初微笑回应,她总感觉余露是带了层面具跟她说话的,并且很多时候话里有话。
“怎么会,是我看错了,正巧我也要去找南总,一起走吧。”
“好。”江云初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上了电梯,余露在照镜子整理发型,瞥见旁边江云初注视的目光,她弯唇:“换了一个新发型,还有点不习惯。”
江云初可不这么认为,在她眼里就是因为要见南归,所以整理自己的仪表。也有可能是她太敏感,多想了。
到了办公室,余露率先敲了门。
“进。”
“南总现在忙吗?”余露走了进去,开门见山地问。
江云初紧跟其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倒是什么都没说。
“暂时有空,私事?”南归问,如果是公事余露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对。”
江云初听到是私事,在想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余露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因为江云初的上半身动了。
“不用回避,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事。”
这句话听着挺有歧义的,似乎她们说过很多不能给人听的话一样。江云初不看她们,打开电脑,玩着消消乐。
南归打发时间的时候经常玩这个,她也就下了,可离南归的那个关卡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南归,明天就除夕了。”余露坐在南归办公桌对面,用很平缓的语气同她说。
南归光听这句就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却还是问:“所以?”
“叔叔阿姨今年回来吗?”余露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句。
江云初的心思也不在游戏上了,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事情,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
“我爸妈今年也不回来。”南归知道江云初在偷听,特意说了爸妈,说是回答余露的问题倒不如说是专门说给江云初听的。
“要不要来我家过年?去年我爸妈都邀请你了,你没来。今年总不能又不卖面子吧。”余露托着腮一副苦恼的模样。
可惜南归压根不吃这套,情绪上甚至没有一丝的波动:“叔叔阿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
同一句话,余露听了好几年,倒也不意外,只是每年春节南归都是一个人,即便知道她会拒绝,她也同样会邀请,因为心疼。
南归的成长历程里连父母占据的分量都很少,只有书本是陪伴她最长的,她很小的时候就粘着南归,可惜南归不搭理她。
南归去了国外,她也跟着去了国外,在她身边晃荡了很多年的时间,才落实“朋友”二字。
今年和往年不同的是南归身边多了一个人,她清楚南归即便很想也不会在过年的时候逼着江云初待在自己身边。
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南归,她倒是很好奇江云初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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