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一看,另一个人站在门口望风。
那个捂着我的嘴巴的汉子缓缓松手,揪住我的脖子。
我本能反应地掏出一支箭,朝着他头顶扎去,那人躲过了,往后一坐坐倒了一个瓷瓶。
我抓着箭继续刺,门口那个人看见局势不妙,赶忙跑过来帮忙。
我反手摸出一把弩,那弩是上了膛的,随时可以发射。
但那人精明得很,躲过了我射出的两发弩箭,把我女儿抱起来了。
他说:“别想着玩花儿的,把银子掏出来,有多少掏多少!不然你孩子就得没命!”
我没招了,那点银子和女儿比起来算个屁。
把弩箭放下了,我从衣服内衬里的一个夹层摸出来十几张银票,都给他们抢过去了。
他们把我女儿扔在床上,慌不择路地跑了。
女儿大哭不止,我也哭了,没了钱,怎么继续往前走呀,我俩就这么坐在床上互相对着哭。
哭到最后女儿不哭了,我还在哭,她反而看着我笑了。
这时我想起来了,裹着女儿的布里还有几张银票,不过加起来才不过一百两银子。
聊胜于无吧,发现了这个,我也破涕为笑。
女儿快五个月的时候,我带着她来到了咸水荡。
那时候身上的盘缠都花光了,就想着在这里找份差事做,先把去京城的盘缠攒够了,再动身。
那时候雪还在下,就是没有那么吓人。
我没有听说过郭斧头的恶名,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跑进咸水荡。
那里的河基本上全结冰了,有一条还在流淌的,上面经过一条商船。
我准备去跟那船招手,让它渡我们到对岸,但当我跑到岸边的时候,发现几个人匍匐在芦苇丛里,其中一个拿着两柄利斧。
他们有的说:“他娘的,天寒地冻的,干完这一票就回去烤火。”
拿着斧子的说:“他娘的不行,得抢到银子才能回去烤火,不然还得继续干几票。”
几个人纷纷开始搓着手同耳朵骂娘,声音很大,传到了我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