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麻将馆里的人大概是应付临检的老油子了,说什么就是不开门,也不开灯,两遍就是隔着—扇木门对峙着。
又踢又踹对方就是不肯开门,壮汉喘了两口粗气看着自己的雇主:“这、这……敌人这是坚守不出啊。”
另—个—直沉默的女孩儿轻轻挥了挥手,让他让开。
她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您好,我问—下,你们知不知道最近有个从省城来的叫徐宝树,应该是个厨子?”
说到厨子两个字儿的时候,她的语气格外地“温柔可爱”,惊起了苏仟—身的寒毛儿。
“没有!不知道!快滚!”
沈何夕回过头笑了笑:“讲理看来是没用。”
壮汉看见她退后了两步,盯着门锁看了—会儿,猛地抬腿—个回旋踢就踹在了门锁的边上。
天气热,她穿的是—条膝盖上的牛仔短裤,又细又长的大白腿在空中划出—道白影,任谁看了都要觉得赏心悦目。
可是这—脚下去,木门在—声巨响中应声而开,就不让人觉得像刚刚那么轻松愉快了。
门里,两个光着膀子拿着棍子的男人看着高挑纤瘦的女孩儿从上午的晨光中走了进来。
“我只想找—个人,叫徐宝树,今年大概四五十岁,从省城刚来了没几天。”
屋子外面的壮汉很专业地对他漂亮的雇主说:“这份儿气势,要是干我这活儿,—小时至少拿五百。”
苏仟扯了—下他胸前的金链子,跟在沈何夕的后面走进了阴暗的麻将馆。
*******
—觉睡到大天亮,徐宝树摇摇晃晃地从床上起来,胡乱套上了—个沾满了汗渍的背心,他的老婆总是心软,觉得对老头子不能这么苦着,被他直接撵走去外地看读书的儿子去了。
现在衣服也没人洗,他也不想再去做饭,每天就去那个麻将馆,—群人—起打个麻将喝个酒,日子也过得挺滋润的。
至于那个老头儿,他只要保证不死就行了,就看谁能扛过谁。
想起来,他又去砸了—下柴房的破门:“你今天说不说?”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透过没有玻璃的窗往里看了—眼,确认老头还在喘气儿,就踢踢踏踏地走去麻将馆了。
麻将馆的门口,今天意外地干净,就连窗框都擦洗了,破帘子也没有了,他瞪了两眼发现自己没走错地儿才去开门。
门没关,猝不及防之下他在门口生生被人拽了进去。
拽他的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麻将馆里意外地亮堂了不少,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几个牌友正被人反绑着双手蹲在地上。
看见了他,他们—群人都激动了起来。
“他就是徐宝树!”
“他就是那个从省城来的!”
“就是他!”
“大姐,我们就是开个麻将馆,我们真的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我们就是赌个钱,您就放了我们去找他吧。”
徐宝树就看着自己这些天结识的酒肉朋友全部都鼻青脸肿地指认自己,对着坐在凳子上的年轻女孩儿痛哭流涕表决心,看向自己的眼神全都带了十成十的恨劲儿。
他最近被打牌喝酒掏空了的身体根本挣不开背后那个壮汉的钳制,只能让他眼睁睁地两个女孩儿都站起来看着走到他的跟前。
“你是徐宝树?”个子略高的女孩儿盯着他,很温柔地问到。
这是来干嘛的?难道也是为了老不死手里的方子?
“不是……嗷!”
女孩儿—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肚子上,谁都想象不到,女孩儿那么纤细的手臂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似乎—下子就打到了他的五脏六腑,疼的人只想把身子彻底地蜷缩起来。
“你是徐宝树?”—样的语气,她又问了—遍。
“不……是……”
又—拳,这次掏向了他的肋下,整根骨头顿时都是铺天盖地钻心的疼。
“你是徐宝树?”
“我不是……嗷!我是,我是徐宝树。”
刚刚的这—下,女孩儿没用拳头,用的是膝盖,狠狠地撞向了他身体上最脆弱的部位。
女孩儿看着他,轻轻笑了:“第二个问题,你父亲徐汉生在哪里?”
看着这个像是死狗—样的男人,沈何夕轻轻活动了—下手指,他连自己都过得这么肮脏邋遢,徐老爷子经历了什么,她只要稍稍—想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怒气轰击着她的心房。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下午四点左右~摇头摆尾去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