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看她这个样子就笑了,自言自语地说:“你看他憨的……一看就是个没种过地的人。”
他转过头来又冲着身边闲着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再去找点野菜啊,别闲着了,说不定这一回能吃顿饱饭,快去!”
“哦哦哦……对。”那几个人一听,快乐地跑开了。
果然,在众人的合力寻找之下,真的找到了那田鼠的洞穴,真从里头刨出了好大一堆的麦子,足有两升那么多。金灿灿的粮食被士兵们一个一个的从土里捡起来,生怕少捡了一粒。
一番忙碌了之后,大家聚在灶火旁,等着食材下锅。那口锅不大,是从附近的空荡的农舍里头找来的。
老方双手捧着那些没有被小麦粒,眼睛里头全是一种渴望而幸福的光亮,喃喃地说道:
“哎呀~这麦子真好,都有点舍不得吃,要是种到地里头,来年不又得是黄灿灿的一大片,现在吃了可惜了了。”
克三德长得块头大,饿得也快,见他捧着麦子磨磨唧唧地就是不下锅,着急地说:
“他娘的你快点吧!说的好像种地里头长出来能到你嘴里似的,你可快点吧!老子肚子里水饱的晃荡!”
老方眼睛里憧憬的光熄灭了,耷拉着嘴角,毫不留恋的将那些麦子扔进了锅里,又将剩下的都倒进去了,说:
“你可说的是呢,种这块地的人,都不知道有命吃上了没,我连块地都没有,瞎在这儿做白日梦……”说罢他还失望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嗨……”
众人一阵沉默,都看着锅里翻腾起来的白色汤水,里头已经被处理好,剁得碎碎的田鼠肉在翻腾。
谢元皱了皱眉头,撇去那些不好的联想,突然想起了诗经里头的一篇名曰《硕鼠》的歌来,着实应景,于是低声唱道: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她的声音柔和,曲调悠长,是怪好听的,就是带着点文人的酸气……
毕竟是她爹谢昀教的,有点酸气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老方听了不高兴了,打断了她说:“哎呦你快算了,这歌不是这么唱的,好家伙,对田鼠你还唱起情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