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说道:“宗爱在朝中经营多年,常常依仗着太武帝的信任和纵容,施恩收买人心,若不是他真的有些好人缘,也不至于接连有机会做出这么多事情来,还能平安无事。”
乌雷听闻,突然抬眼看了沈留祯一眼,问:“那你呢……别人受了宗爱的恩惠,或因为利,或因为情义而帮他。宗爱对你也一直很照顾,他找上你的时候,你想没有想过,也顺势帮他一把?”
沈留祯心中突然就警醒了起来。
这个问题不好答啊……虽然他觉得自己本身就挺无情无义的,但是不能让皇帝也觉得他无情无义。
谁愿意信任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留着背后捅刀子吗?
嘶……怎么办?事实上他干的事情确实挺无情无义的。
沈留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与宗爱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自私自利,为了一己之私,通过谗言太武帝,抵制新政,处处包庇违反犯罪之人,是为祸害百姓。后来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又胆大妄为的害死了景穆太子,和两位帝王,是为祸乱国家。
如此祸国殃民之人,对于我来说,实属鼠辈,与他相交从一开始便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又何来的情义需要考量?”
乌雷听了之后,眨了眨眼睛,说道:“说得好!”
他眼睛中闪着雪亮的光,转到了沈留祯旁边,那颗放在了地上的面目可憎的人头上,阴沉沉地说道:
“来人,将宗爱的人头拿到殿外烧了,挫骨扬灰!朕此次要亲眼看着,这个鬼还能不能再阴魂不散!”
太监听了命令,忍着恶臭拎着人头出去了。小宫女们立即打来了水,拿着抹布开始收拾地面,还有到处提着香炉熏香的,忙乱成了一团。
一个小宫女还特意绕着跪在那里的沈留祯,提着铜香炉,低着头绕了好几圈,看来是真的十分受不了沈留祯身上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