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元将里衣解开,掀了肩膀给他看的时候,沈留祯看见了谢元那比脸白了不知道多少的肩膀脖子,还有她胸前缠着的白布下头微微的隆起时,他才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沈留祯眼睛闪烁,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看着她的伤口,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恐怕得动刀子,你让人拿器具来,我给你治。”
谢元说道:“我这里都有……这两天我琢磨着实在不行自己来的,可是……我怕把自己给治晕过去了,再漏了馅儿。”
她说着就转过身,去床榻边儿翻出来一个包裹,递给了沈留祯。
沈留祯抿了抿,很是心疼,他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开始认认真真地点油灯,烧细刀刃。
谢元就这么坐在他的身边,吃了一包止疼草药研磨成粉的散剂,就开始举起酒壶猛灌自己酒。
她白色的绸缎里衣敞着衣襟,一只握着酒壶,仰着脖子喝的很豪放,修长的好看的颈子还有下颌全亮在了沈留祯的眼前。
沈留祯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又赶紧收回了目光。
他一只手拉着自己宽大的袍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又仔细地移动着手中的刀子,等待着它被烤成红色。小声地说道:
“你这样下去不行,若是下一次你再受伤了怎么办?总不能活活将自己耗死。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守在你身边才是。”
谢元将一壶酒就喝光了,眼睛有些迷茫,说道:“没事,我以后会小心的……这么久了,这是头一次受伤还得找人治,以前都是皮外伤。”
沈留祯说:“一次就够要你的命了。”他顿了顿,又问,“说得是呢……你以前当兵卒的时候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怎么现在成了坐镇的校尉,反而受了伤了?是不是偷懒了功夫退步了?”
谢元迷离的丹凤眼一下子就凌厉了起来,抬眼望着沈留祯说道:“你当我是你?!”
沈留祯轻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的移开了目光,专心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子,说:“那是因为什么?有亲兵专门保护你,所以大意了不知道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