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他很心动……可是又觉得沈留祯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儿戏,又有些不放心。
谢元问:
“师父,你们这次谈判谈了些什么?”
沈庆之听闻,叹了口气说:“跟预想的一样,漫天要价,就是个拖延时间的幌子。如此看来,或许尽快的跟他们一搏,才是出路。可是……攻城战耗费巨大,现在兵员粮草皆不足,胜算不大。谁先动谁就吃亏……”
说道此处,他问谢元:“你觉得留祯比以前可有长进?”
谢元想了想自从他们十二岁上分别之后,再见的点点滴滴,说:
“怎么会没有长进?就从上次他诛杀宗爱的这件事上看,他伪装做乖,随机应变,行事果决,都已经炉火纯青,快成了精了。”
沈父听闻想了想,说道:“此时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还能有什么法子?!”
他摸了摸后脖颈,下定了决心说:
“这样,你跟他去,就三天的期限,你们的安全要紧,能做得成就做,做不成就原路退回来,咱们再想办法。不行你就当借着这么个好机会去探听一下军情,找到他们的破绽就更好了。”
“是!”谢元勾了了下唇角,很是克制的笑了一下。她什么都说了,就是没有提自己受了伤。
若是提了,师父肯定不会同意她去。
可是她的伤她清楚,又不是要她砍杀一百个,杀一个人也就是一抬手的事情,费不了多少力气。
反正沈留祯说他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儿。
“你营中可有你能托付职责之人?”沈父问。
谢元想了想,说道:“有,我回去会安排好的。将军若是有令,传给我营中司军周免便可。”
“那就行……他既是跟着魏军出来的,不宜耽搁太久,你赶快回去吧。”沈父很是干脆的说。
谢元顿了一下,问:“师父……你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留祯的?”
沈庆之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一种难言的悲伤在盈动,过了一会儿开口却说:
“你跟那个小兔崽子说,小命要紧,莫要逞能!我就你们这两个亲人了,沈家的香火还得靠你们呢。”
“是……”谢元刚应了一声要走。
沈父又反悔了,有些烦躁地说:“算了,不用跟他说这个废话了,他从小不比谁知道惜命,还用得着我说?!”
沈父的一双大眼睛大的跟铜铃一样,也不知道是跟谁在置气。
谢元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儿,押着佩剑的手紧了紧,又问:“那师父还有没有别的要说。”
沈父倔强地转了半个身子,问:“……他有话跟我说吗?”
谢元愣住了,将沈留祯跟她说过的话都想了一遍,想起了他那句:“这些理由够说服我爹吗?”
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她想照顾一下长辈的心情,于是厚着脸皮子说:“刚刚我跟师父商量的那些,不都是留祯嘱咐跟您说的吗?”
沈父无言以对,在心里骂道:这儿子真他娘的贴心。
“我什么话也没有!去吧!”沈父大着声音说。
谢元抿了抿唇,应了声是,就转身离开了。
她心想着,这一次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问问沈留祯,他有没有什么话是要跟他爹说的。
让他多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