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像是一个瓷娃娃似的沈留祯迷茫地睁开了眼睛,见是石余恒嘉,连忙坐直了身体。
看他那个样子,意识还没有清醒呢,却先带上了甜甜的笑,两个小酒窝都露了出来,说道:
“自然是来帮你的呀。”
“老子需要你帮?!”石余恒嘉说着,就要抬脚将旁边的炭盆给踢了,被刘亲兵一抬手,使劲给打了回去。
他腿上是铁器打造的胫甲,刘亲兵用的是肉手,“咚”地一声响,刘亲兵的手疼地哆嗦,他咬着牙从炭盆处站了起来,就要跟石余恒嘉打一架。
“住手!别打。”沈留祯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还揣着手,路过炭盆的时候,拿脚将炭盆往后踢了踢,让它离石余恒嘉远一点。
一边踢一边说道:
“恒嘉将军这几个月没见,怎么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这天气干燥,许是容易上火,回头让军医给你开两幅药调理调理吧。”
石余恒嘉直接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如此不冷静不是他的作风,可是他看见了沈留祯就火大,于是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就别替wǒ • cāo心了。听说你跪在宫门前一夜,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见阎王了,你还是自己多喝一点吧!”
他眯了眯眼睛,话锋一转,又说:“……或许别喝更好,你早点见阎王,我大魏也能少一个祸害。”
沈留祯施施然地走到了石余恒嘉的身边站定,器宇轩昂的揣着手与他对视,笑意里带着些凉,说:
“恒嘉将军,你这是对沈某成见颇深呐,沈某自问,从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魏国的事情,何出此言呢?”
石余恒嘉瞪着他,语气也恢复了他一贯的那种轻佻随意的感觉,冷笑了一声说:
“你是不是当我忘了,你那个婢女和宋国将领的事情,完了吗?”
沈留祯听闻,骤然垂了下眼眸,又好像心虚似的默默地转了半个身子,背对着石余恒嘉说道:
“是没有完,不过……我去查证了,你说得对,他们是一个人。”
石余恒嘉一听,再也绷不住了,“唰”地一声就抽出了佩刀来,要当场将沈留祯杀了。
独孤坚在一旁看着,见此情景,连忙握着腰间的刀,闪身挡在了石余恒嘉的面前,说道:
“恒嘉将军,他是钦差!我等奉命保护他的安危,不要逼我。”
石余恒嘉怒道:“你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他是宋国的奸细!又每每蛊惑陛下相信他!今日不杀了他,魏国迟早要有大难!”
沈留祯转过身,语气依旧平静如初,说道:“你对我有成见,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汉人有句俗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只告诉你,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与陛下坦白了,我的所作所为,也皆在陛下的旨意之下。”
他抬了眼睛,歪着脑袋让过了独孤坚挡在中间的身影,看向了石余恒嘉,说道:
“如今魏国的危难,可没有一件是我导致的。大敌当前,恒嘉将军不想着抗敌,却非要杀了钦差,你如此的忠君爱国……陛下会怎么想?”
“你!!!”石余恒嘉举着刀尖,看着沈留祯那个有恃无恐的贱样子,恨得咬牙。
但是咬牙又有什么用?他只要不傻,就这个时候不能杀他!
石余恒嘉忍了又忍,终于放下了刀,将刀收入了鞘中,长呼吸了几口气,冷冷地说:
“说罢,你来是准备怎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