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是商量好了的吧?听说有两个营昨天就到了,也没有人来报道,非得等三个人齐了才敢来?”
“呵呵呵呵呵……回解将军,我们初来乍到,要安营要扎寨,没有顾得上……我们以为就该是这第三天来的,还请将军恕罪。”一个面色颇为老实忠厚的校尉说。
谢元身上累赘的甲片都被除了,只留下了里头贴身的胸甲还在身上。
她里头穿着黑色的窄袖长袍,卸了笨重的甲,更显的腰细腿长,甚至显得有些瘦弱。
那三个人看着她,脸色都或多或少的显示出了轻视来。
就差将“靠着姿色攀上了郡主的小白脸”这句话挂在了脸上了。
谢元早就已经对旁人这个反应习以为常,当即上前两步,单手按在剑柄上,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说道:
“按时来了就行,这些倒也无妨。就是刚刚我去各个营中视察,刚好跟各位错开了。其余两个营安置的还行,就是张校尉的营地过于乱了些。哪位是张校尉?”
她这个话一出。
在一旁的挂甲的肖二蛋就忍不住将脸扭了过来,眼神中闪着幽幽的光亮,看向了那三个人。
那三个人中的两个,也悄悄地用眼角瞟向了末尾进来的那个人。
气氛陡然间就紧张了许多。
最后那个矮壮的中年人一听,抬了眼睛心虚地瞟了谢元一眼,随即慢慢地上前一步,抱拳应道:
“属下张固,向解将军报到。”
谢元目光了然,天生就带着威势的丹凤眼盯在那人低垂的眼睛上,带着丝丝的冷酷,问:
“你的营,为何这么拖沓?”
张固没有抬头,表情僵硬地说:“将军规定了三天时限,所以属下刚到,还没有来得及整顿利索。让您见笑了。”
“我当然见笑了!”谢元突然拔高了声音,眉头一竖,语气森凉地问,“兵贵神速你没听说过吗?你的营地离这里最近,反而到的最晚?!张校尉若是平时听调都是这般拖沓,我怎信你战时的反应?!”
帐子内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张固的回话,气氛更加的紧张了,还增添了些许的心照不宣。
谢元是名声在外的风云人物,打仗的经历传奇,情史婚事也传奇,即便是各个军营鲜少有串门的,也挡不住风言风语的传说。
当然,连带着张校尉曾经接管过谢元营地的事情,他们都清楚的很。
更清楚张固曾经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
大家都以为,谢元从此就在京城当了驸马,再也不会回来了。
谁曾想……说了人家的坏话,坑了人家的兵,回头还会落在人家手里?
另外两个校尉站的笔直,垂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地面,连动都不敢动,唯恐做了被殃及的池鱼。
他们来得早,却不敢前来拜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怕被谢元逮住先发了火儿……
谁让他们都是冯将军属下的校尉呢?而且不论是得罪解将军还是得罪冯将军,都没好果子吃。
张固低着头,咬了一下腮帮子,说:
“解驸马……或许我曾经接掌过贵营,让你心里头不痛快。可是我都是因为公事,没有半点私心,解驸马现在不会是故意为难张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