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青说道:“如果按照供词来看,所有的传播途径都可以串联成一个闭环的圆,那是一个循环,永远无法找到源头。
从一开始,我们追踪的,都不是最一开始说出这个歌谣的那个人。因为供词可以作伪,大多数人又不能清楚的提供时间线索,所以难辨真伪,难以辨别先后顺序。
所以,我们应该看从从哪儿传的人数最多,范围最广的来定。”
谢元想了想,又问:
“这样会不会冤屈了了人?毕竟这个歌谣不是他们写得,只是碰巧,他们在人多的地方唱了唱。罪魁,不是应该是写歌的那个人吗?”
章青对着谢元笑了笑,躬身说道:“将军放心,有两种可能,一种他们是居心叵测,故意散播的,另外一种是他们无意识地散播的。
即便是无意识散播的,造成的影响这么大,律fǎ • lùn迹不论心,他们也该受到惩处,绝不会存在冤枉一说。”
谢元抿紧了唇,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行吧,你等等,我再看看。”
“是。”章青应了声,依旧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马朔梗着脖子说道:“怎么光让你一个人看?我是副审,不是你的小跟班,这么重要的发现,不需要给我看吗?”
谢元有些无语。
虽然马朔比她年纪长,但是总是给她感觉很幼稚。
她稳了一下自己的耐心,声音冷直地说:
“我先看完,自会传阅给你,你放心,不会少了副审大人你的。”
马朔见解元连头都没有抬,一副嫌弃他的样子,他心里头的火气就蹭蹭的往上涨。
可是,在家的时候他爹已经嘱咐过他了,要配合解元的调遣,在暗中时刻注意动向,伺机做事情,不要莽撞的让人抓住把柄。
要不然……要不然他怎么也要多怼这个姓解的几句!
“哼!……那就好。”马朔说了一句,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瞪着眼睛下白眼都露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谢元等着。
谢元仔细看了看章青总结了的文书,随手递给了旁边侍立的肖二蛋,让他送给了马朔。然后就翻着前头案头那理好的几摞证词,去应证章青的总结。
马朔看得很快,甚至也没有怎么认真,他的眼睛珠子转了转,说道:
“我觉得章青总结的挺有道理的,解将军觉得呢?”
谢元“嗯”了一声,一边翻着证词,一边说道:“我再看看,就去抓人。”
马朔却说:“行啊,反正快晌午了,该吃饭了,我先回家吃个饭,下午抓人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好。”谢元说。
马朔又看了谢元两眼,嫌弃地斜着嘴角“切”了一声,转身走了。
章青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等马朔离开了之后,他一边看着马朔离开的背影,一边走到了谢元的跟前,隔着大堂的案几,小声地说道:
“解将军……有件事情,我得提醒您一二。”
谢元听闻,抬起了头,认真地看着章青,带着洗耳恭听的谦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