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看了刘亲兵一眼,两个年纪大的人跟个家长似的相视一笑,表情颇为尴尬。
刘亲兵就差将“我们家孩子不懂事,您多担待”这句话挂在脸上了。
陈久连忙从沈留祯的手里将那打包小包的礼物接了过来,说道:
“要,替我谢过解将军。”
说罢就立马招呼一个小厮过来,交到了小厮的手上,嘱咐说:“收起来。”
“是。”那小厮抱着东西一溜烟地跑走了。
沈留祯见这么一会儿,他虽然从进门以来就一直表现的很无礼,但是陈久那张周正的脸上,并没有见有丝毫不满和动怒的迹象。
相反,他一直很成熟,对他的种种不客气和冷脸,都表现的像是一个兄长顾及弟弟的宽容。
沈留祯心里头的酸气更加的重了。
谢元没有道理讨厌这么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他能在陈久这里挨顿责骂,最好是挨顿打,回头找到阿元那里告个状,或者什么都不说,就有意无意地去她那里露个伤。
不管原由是什么,都能让阿元对陈久的印象大打折扣。
说不定顺便还能让谢元多心疼他一会儿,他还能再得些便宜。
这不是两全其美,一箭双雕吗?
这下好了,自己造了个丢脸任性的形象,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对刚的念头,平白显得自己像是个愣头青的傻缺。
沈留祯很郁闷。
陈久看他这番脸色,试探地问:
“嗯……要不进去坐会儿喝口茶再走?”
沈留祯冷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他在心中腹诽:算了,本来我也酸的够呛不想忍,此时再计较这些也晚了,就这么着吧。
随即就默不吭声地跟在了陈久的身后,进了他们家前厅落座。
沈留祯冷着脸,陈久有些尴尬,两个人就这么气氛奇怪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同时开了口:
“解将军……”
“我们阿元……”
陈久一愣,伸手谦让道:“你先说。”
沈留祯好看的脸上,依旧是任性的酸气,他故意仰了下巴,骄横地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阿元的伤治得很顺利,只需要些许时日将养,一切都会好的,倒是不需要挂怀。她真正需要挂怀的,陈都统应该知道是什么……”
陈久听闻,眸光闪了一下,眼神看向了大厅的门外,脸上露出了些许回忆和思索的神色。
陈家宅子空旷,有个打杂的,还让他给打发走放东西去了。
于是空荡荡的大厅,顺着大门,可以一眼看见空荡荡的院子,除了些夏日的虫鸣声,再也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