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看了她一眼,迟疑着说: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是忠臣,是对死去的将士们最好的结果了,总比所有人都白死了强。”
谢元听闻,凄惨的笑了一声,说:
“我怎么觉得,所有人都是忠臣,反而更令人绝望呢……”
谢元扬起了头,看着前路,眼睛里头泛起了心酸的泪光,说:
“真希望回到边境去,至少,杀敌便是杀敌,不会莫名其妙的死在内斗之中,死得毫无意义……人命,不应该这么儿戏。”
陈久一阵沉默,似乎也因为谢元的话而心生伤感,过了一会儿他说:
“人和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小卒子的命,自然比不过当朝权贵的命,若是这件事情最终没有你希望的结果,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谢元在宫门外站住了脚,看着不远处等她的马车,车门闪着一条缝,她知道沈留祯不敢出来,正在马车里头等她。
可是陈久的话,让她本来就沉郁的心情又愤怒了起来,她松了孙田,扭过头来问:
“陈都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在大殿上,军令规矩讲得不够明白?”
陈久听闻,侧了身子,却垂着眼睛不敢看她,说:
“军令规矩都不错,可是,如果他们真的都按照军令规矩来,也就不会这件场混战了。有许多事情,讲不来道理。这也是今日朝堂之上,沈国柱不说话的原因。因为他心里头清楚,光讲道理办不成事情,所以……”
谢元不由地冷笑了一声,不客气地接话道:
“所以,我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了他们的意,就让这件事情稀里糊涂的揭过去?全当那些人的牺牲……”
谢元说着哽咽了一下,眼中含泪,将脸侧到了一旁,抿着唇再也没有说下去。
陈久抬眼,就看见她英气俊美的侧脸透着无奈和痛苦,心中不忍,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声音带着歉意说道:
“我年纪比你长上许多,曾经也跟你一样,觉得道理便是道理,许多事情就该按照道理来。可是时间长了,经历过了太过的不得已和无奈,渐渐地这种执着也就淡了,你还年轻……以后就懂了。”
“我不懂!”谢元扭过脸来,眉目凌厉,低沉着声音怒道,“我也不想懂不屑于懂,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那种面对“不应该”低头妥协的人,不如死了干净!”
陈久看着她,眼神中有些焦急,又有些心痛,说道:
“何必呢,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抗不过大势,这么固执最终只会让你撞得头破血流。稍微圆滑一点,糊涂一点,前行的路会更好走一些,这对你以后的前程是有好处的。”
谢元眼神坚定,颇具威势的丹凤眼眸光亮如星辰,她将脸扭过一旁,语气中透着不屑,说道:
“这种话我从小听得多了。可惜我就是一路趟直了过来的!从前如此,以后亦是如此!”
她说罢,对着陈久抱拳,礼貌中透着拒绝的意味,说道:
“多谢陈都统的好意,谢某心领了,告辞。”
说罢就捂着腹部的伤口,抬步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陈久站在原地,看着她挺拔决绝的背影,眸光因为触动而晃动着,久久都没有离开。
这三章写的我挺抑郁的,我急需要自我治愈一番,但是又不能违背时间线和人物逻辑提前发糖,所以……
我就在脑子里将以后要写的几个甜甜的画面在脑子里头过了好几遍。
至于我可爱的读者朋友们……
不好意思,你们自求多福吧。(表情: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