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哽住了,半晌尴尬地说道:
“这倒也不是,不过只要陛下在场,他带着我我哪儿都去得。”
谢元听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继续抬步往外走,说道:
“那估计不行了,皇后娘娘说,只有后宫嫔妃,陛下不在。”
沈留祯脚步一滞,又不甘心地追了过去,说道:
“那我去找陛下下棋。”
谢元脚下不停,有些无奈地扭过头看着他笑,说:
“陛下闲得没事吗,你找人家下棋,人家就跟你下?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去?”
沈留祯挨着她走,叹了口气说:
“这两日除了早上和晚上呆一会儿,平时见你都见的少了,怪想的……”
谢元听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垂着纤长的眼睫毛,面有感伤不似作假,迟疑了下便说道:
“去便去吧,今日坐车去,咱们在马车里头说会儿话,可好?”
沈留祯听闻,立时便震惊地抬了头,看着谢元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
谢元笑着问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沈留祯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酒窝都露了出来,说道:“我感觉我终于跟那些女子一个待遇了,万分荣幸啊谢将军,多谢将军抬爱。”
他说着还对着谢元抬手躬身行了一个儒生礼仪。
谢元心想:什么叫跟女子一个待遇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但是她还是很配合地抬起了手,放在了他行礼的手腕上,将他的手压了下去,随意地说:
“不客气、不必多礼,啊。”
“噗……”沈留祯站直了身子,眼睛看着谢元全是喜欢的光亮,笑出了声。
就这么两个人让刘亲兵收拾了马车,两个人一起坐着马车去宫里。
路上沈留祯死皮赖脸地非要挨着谢元,挤着她坐。
谢元有意让着他,一直缩到了角落里,但是依旧坐的腰身板正,双手放在膝上,姿势甚是豪气。
即便被挤着的是她,但是挨着她的沈留祯,依旧像是一个小媳妇。如果再加上他那一脸喜滋滋的笑容,就更像了。
谢元收回了撩着车窗帘子的手,扭头一看,见他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这么高兴,觉得他有时候实在是稚气的可爱,于是主动替他找话,问:
“怎么样,那个贾全三安排好了?”
沈留祯“嗯”了一声,亲亲热热地说:“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能不安排好吗?我让他替我上坊间打探消息去了。”
谢元听闻有些诧异,说道:
“你手里不是拿着魏国的情报网络吗?为什么还要他替你打探消息……为了不让他难堪,随意找了个借口?”
沈留祯用桃花眼的眼角觑着她,揶揄地说:
“我哪有那般好心?”
“嗯……说得也是。”谢元几乎立马接话,然后就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沈留祯莞尔,这才认真地说:
“我手里的那些人,打探监视那些权贵还不够人手,坊间那些平民百姓的事情,我如何能知道?说实在的,跟咱们打交道的,毕竟都是朝中的权贵,很多事情对于这些人都是例外的。既然要改革,那自然是要看那些人数最多,最受影响的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改了他们的才算是大改了。”??.??M
谢元听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想了想又问:
“那你觉得那个贾全三能胜任吗?这件事情关系也不小,别被带偏了。”
沈留祯听闻,眼神中露出了些许的郑重来,他想着早些时候贾全三说得那些话,说道:
“我今日倒是对他有了一些改观,或许你是对的,他值得人捞一把。”
“那就好。”谢元放了心,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听你这个意思,陛下要动真格的了?”
“那还早着呢……只不过,这些摸底的事情可以提前做,等了解了足够的情况,找个合适的切口就对症下药。”
“还要多久?”谢元问。
沈留祯沉默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望着虚空处感慨地说:
“不好说,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啊,要看情况,要稳妥不要生乱……得一点一点的来才好……先摸清楚了再说吧,不着急。”
……
……
宫中花园里头有许多培养的花卉,这几日深秋,正是菊花开得最繁茂的时候。
皇后冯伯羊文静庄重,性子冷淡,宫中那些个嫔妃都怕她,只要是跟她在一处,就个个安静的跟个鹌鹑似的,透着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