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余恒嘉听着脸颊直抽抽,心说我还不知道这些,用你说?
“就你话多。我记得沈大人体弱,一到冬天就咳嗽。你还是少说些话,别进了凉气,耽误大军前行。”
他话音刚落,谢元就扭过了头来,看着沈留祯的衣着,见他身上裹着的毛皮斗篷敞开了些,很是自然地伸出手去,替他往回提了一下,说:
“对,你得小心着点,别又生病了。你说你在家呆着多好,非要跟着去。如果生病了,你就就近找个城池治病,治好了自己回去。行军路上生病,弄不好会死人的。”
石余恒嘉看见谢元这么体贴,沈留祯那张脸上泛着幸福的光亮,他就觉得心里头刺挠,浑身不自在。于是翻了个白眼,一甩马鞭,自己跑前头去了。
天光彻底暗下来的时候,营火前头饭也煮好了。
沈留祯和谢元,还有她的几个亲兵,坐在营帐的火堆前,烤着火,捧着热汤水,在冬日里头取暖,歇息。
红色的火苗摇曳,很暖和,吹着冷风跑了一天的人,身体得到了放松,眼睛也渐渐地直了。
谢元伸手将脚下的一根柴禾往里头推了推,转过头来见沈留祯捧着汤碗愣愣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有些发红。于是伸手用手背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见他没有发烧才放了心。
沈留祯这才醒了过来,扭过头来看向了谢元,谢元表情很是关心,温声地问他:
“能吃好吗?粮食不多,委屈你了。”
沈留祯笑了,小酒窝都能将那红色的火光装进去,说:
“我哪有那么娇气,军营前线我也跟着去过好几回,没事。”
周围的亲兵们,一个个的眼睛闪着光,看着他们两个这般恩爱,都用碗遮着半张脸,在那儿偷笑。
当然,这里头有个见怪不怪的。刘亲兵垂着眼睛无情地拆穿他:
“那怎么能一样,别人骑马你坐车,别人行军,我用马车载着你,走走歇歇,前头汇合。就这……有一回病得差点没救过来。你说你给人家谢元添什么乱……”
他满心的怨气,本来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家,吃喝玩乐,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