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头,说道:
“元儿,这可咋办?他估计倔脾气上来了,死活再也不跟咱们跑了。”
谢元立马自告奋勇地说:“师父放心,交给我,我最会叫人起床了。”
说罢人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谢元对着沈留祯一肚子的气,又不能打他。现在逮着机会可以假公济私,她要多积极就有多积极。
一进门,就看见负责照顾沈留祯的婆子隔着床帐子,像个念经的和尚似的,轻声细语,反复地劝:
“快起来了小郎君,一会儿将军又该生气打你了,何苦来载?……小郎君,快起吧……”
转过头看见谢元进来了,刚想说话。
谢元比着指头,让她噤声,小声地说:“师父让我喊他起床,你走吧。”
谁知婆子走到了她跟前,用很是平常的音量,又带了点嫌弃地语气说:
“不用这么小声,叫他起床难着呢,声音再大也没用。”
说罢人就踏出门槛儿走了。
谢元愣住了,犹豫了一下,依旧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里头。
沈父在外头等着,不一会儿就听见屋子里头发出了沈留祯气急败坏地喊声:
“谁他娘的泼我凉水?!!”
然后就见谢元像一个小狍子似的蹦跶了出来,用稚嫩的童声,兴奋地冲着屋子里头回道:“师父叫你起床跑步!”
“跑个屁的跑,有本事打死我呀!”沈留祯伸着脖子朝外头喊,他一脸的水,连床榻上都是,起床气更大了!
“那我去跟爹说,你不准备当谢家的学生了。”谢元在外头幸灾乐祸。
沈留祯慌了,连忙说:
“你少挑拨离间!我受了伤了,你们还要我跑步,告诉老师去呀!!”
谢元一听,看着沈父说:“呀,师父,受了伤了好像是不能跑步。”
沈父揪着脸,生气地说:“就那点小擦伤,现在早就结了痂了,怎么不能跑?!!老子中了刀伤照样打仗,他娘的就是找着借口偷懒!”
谢元心想:反正泼了水心里头畅快多了,没有他拖后腿,她还跑的畅快些呢。
于是说道:“师父,允他两天假吧,我爹知道了也会让他养着的。”
沈父没办法,看了看沈留祯的屋子,挥了挥手,带着谢元跑了。
屋子里,坐在床榻上的沈留祯,闭着眼睛听着外头的动静。
觉得得逞了,心里头窃喜,就往床上倒了过去。
他本来想接着补个回笼觉,结果一挨枕头就被湿得坐了起来。
一下子那一点睡意全没了。
心里头对谢元那个恨啊……
他暗自咬了咬牙,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个亏给找回来。
……
……
几天之后,没有了沈留祯的“拖后腿”,好像谢元又学了些什么新的武术套路,练得那叫一个入迷。
正在练着字呢,都能挥着毛笔比划两下。结果一挥手,将毛笔上的墨水点子就撇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沈留祯的课桌上,砸了一溜。
沈留祯刚刚认真地写了一个较为满意的字,正在欣赏。就被从天而降飞过来的墨点子给砸毁了……
他忍着怒气,转过脸来对着谢元眯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