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听见这话顿时又被打了鸡血,她娇哼一声,斥骂道,“哼,竟然是想见我母亲,你们可有拜帖?我母亲是你这等粗俗,不知礼数的人想见就见的吗?真是痴心妄想!我母亲不会见你们的,还不快给我滚!”
“你母亲?我求见的是长公主,关你母亲何事?”
明舒轻笑一声,眼睛里满满都是讽刺和嘲笑,道,“难道我想见长公主还需得征求你的同意,你不让我见,我就见不着不成?”
“对!”
夏明珠看着明舒,仰了下巴,一字一句道,“我母亲就是长公主,我不让你见,你当然见不着!就算见着了,我母亲也会将你打出去。”
两人争执间,公主府房门那边已经听得动静,开了门,走出来几人。
夏明珠转头就冲走出来的几名侍卫道,“来人,你们过来,这几人跑到我们公主府的门前来撒野闹事,你们快把这几人给我绑了送官,让人好好拷问......”
那几名侍卫怔了怔。
他们转头往明舒几人看过去,然后就看到青兰的剑,脸色就是一变。
几人刚把刀从身上□□,一个妇人的喝身就从他们的身后传了出来。
“且慢!”
众人听得这声音就是一愣。
然后就见那几名侍卫的后面走出来了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十,面目有些苍老严厉的老嬷嬷走了出来。
夏明珠一见到她就娇唤了一声,道:“柳嬷嬷!”
一面唤着还一面扑到了她身边,挽了她,道,“柳嬷嬷,你过来了,正好,我们刚刚回来,竟遇上了几个敢到我们公主府大门口撒泼的人,竟然还敢把孟嬷嬷给打了,还说想要见母亲,真是无礼又好笑,嬷嬷你快帮我把她给打发了,免得扰到了母亲。”
柳嬷嬷没顾得上夏明珠。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明舒,先是震惊,然后神情就开始激动,一行老泪差点都滚下来。
她从夏明珠那里抽开手,往明舒的方向又走了几步,嘴唇抖了抖,唤道:“姑娘,姑娘是你吗?”
明舒抿了抿唇。
她原本以为她会很平静,但没想到只是被一个老嬷嬷这么唤了一下,那胸口竟然不自禁地就涌上了一股酸胀之意。
她忍了忍眼中的泪意,给柳嬷嬷浅浅行了一礼,有点哑声道:“嬷嬷,我是从北疆过来的,想求见长公主殿下,不知长公主殿下今日在不在府中?”
“在,在!”
柳嬷嬷忍着激动一叠声道。
她说完就转头吩咐门房,道,“快,快去通报公主,就说北疆燕王府的姑娘过来了,老身一会儿就领着姑娘去正厅。”
又转头对明舒道,“姑娘,你快随老奴进府吧,外面凉,别冻着了。”
夏明珠一行主仆众人却是被这变故给惊呆了。
夏明珠愣了一下之后就带着明显不悦的语气叫道:“柳嬷嬷,她是谁?你为何对她这般亲热?”
但说完又反应过来柳嬷嬷刚刚的话,喃喃道,“燕王府,燕王府的姑娘?”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明舒,这位会是燕王府的姑娘,那为何穿戴还有带着的仆妇丫鬟都这般寒酸?
不过没有人顾得上理会她。
明舒对柳嬷嬷“嗯”了声,却又道,“嬷嬷,还请您稍等一下。”
她说着话就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乌木马车。
她的目光看过去,马车那边终于传来了些动静,马车门打开,有人终于屈尊降贵地从马车上踏了下来。
“殿,殿下!”
赵景烜是在京城长大的,两年前才离开,所以说他那样子京城的人怕是比北疆的人还熟。
至少在场的殷嬷嬷,夏明珠和孟嬷嬷几人是必定认识的。
赵景烜下了马车往前走了两步,扫了夏明珠和申嬷嬷一眼,冷冷道:“本世子的马车,在路上都不能停了吗?竟然让个奴才说本世子目无法纪,要将本世子送官拷问,本世子看你简直是活腻了。”
他说完又看了明舒一眼,居高临下道,“我跟你说过让你留在北疆,你一门心思地就要回京城,回这长公主府,可现在就是个奴才都敢踩到你头上撒野,还敢让你给个替身下跪行礼,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
众人:......
这受惊的众人之中同样也包括明舒。
明舒简直被赵景烜的这副样子给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她记忆中的赵景烜是内敛,冷漠,心机深沉得跟无底悬崖似的。
是,他是高傲,脾气暴戾,但那绝对不是表现在语言上,而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现在这个样子的赵景烜到底是因为年轻,还是因为这是京城,这不过是他在这京城中的面具?暴躁,无礼,傲慢,狂妄自大却浅薄......总之这样的燕王世子,讨人厌,惹人憎,却正好如了皇帝的愿?
皇帝绝对不会想见到一个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燕王继承人。
明舒呆呆地看着赵景烜。
而柳嬷嬷看一眼此时面色煞白的夏明珠,还有脸颊高高肿起惊得目眦俱裂的孟嬷嬷,再有她刚过来时看到的情形和夏明珠说的话,哪里还猜不到前面是发生了何事?
她满头冷汗,简直是又急又怒,也顾不上其他,只能急急地对赵景烜道:“世子殿下,这其中怕必是有什么误会,长公主她自从得了王妃娘娘的信,日日都记挂着姑娘,一直念叨着想要亲自去北疆接姑娘回来。今日必是那些不长眼的下人不识得姑娘才冲撞了姑娘,您放心,公主定会严惩这样的奴才,不会让姑娘受了委屈的。”
赵景烜不置可否地轻哼了声。
他再转头看向明舒,道:“不喜欢住在这里的话,今晚我会派人过来接你。”
殷嬷嬷&柳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