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喜抿了抿唇,道:“母后,您是想说只要我们立身正,就无可畏惧吗?但这并无助于改变我们的处境。”
燕王大权在握,以前还只是军权,现在更是连朝政大权都已经在他手中,不管她们和她弟弟做得有多好,只要他想要那个位置,他们就是天生的敌人,他们也根本无任何反抗之力。
其实不只是燕王。
就算是没有燕王,他们孤儿寡母,手上没有任何自保的力量,现如今又不是太平盛世,她弟弟坐上那个位置,也都是很形象的,稚子于乱市中怀抱着个金砖......
不说着帝位,怕是江山都根本守不住。
冯太后道:“浅儿,你跟母后说,以前你有希望你父王坐上那个位置,有想过希望你弟弟坐上这个皇位吗?”
兰喜一怔,她看着自己母后的神色,平静却凝重,就知道她是很严肃地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的心也慢慢定了下来,摇了摇头。
因为说起她父王,她脑中闪过很多旧事,慢慢道:“那时候皇祖父宠信废后和废太子,父王被废后毒坏了身体,我们每天都处在担惊受怕之中,生怕他们又想害父王,害我们。后来有了弟弟,更是担心他们丧心病狂,连弟弟都要毒害。”
“那时经常还有正直又固执的老臣,他们坚持正统,在朝堂上一次又一次弹劾废后废太子,甚至不惜为之付出性命,我们对他们心存敬意,但事实上,我们并不希望被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推上风口浪尖,不希望因为这些事再让废后废太子将目光对向了我们,定要除了我们才行。”
他们没有任何自保的力量,那些拥护她父亲正统的大臣也没有,可是就这样,他们还想要让父亲出来对抗废后和废太子。
想起那些日子,兰喜的眼中不由得就滴下泪来。
她道,“我们只是希望父亲的身体健康,弟弟能够安安稳稳的活下来,还有我,能够逃掉被和亲的命运。”
当初她之所以会对姚太后和姚家的威胁反应那么大,是因为和亲根本就是她的心理阴影。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长大后,很可能会被废后和废太子送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