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说得很平淡。
她的语气和神情中都可以看出她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多少纠结和痛苦。
若是旁人听了怕是定会觉得她心性凉薄,为了一个男人就能这般置自己的亲生母亲于不顾。
但赵景烜不会。
八年前,是他送她回京城的。
他还记得当初他跟她说,她母亲早已过继了她人,甚至连唯一的县主之位都给了她人之时,她也是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认真地跟他说她要回去的。
虽然她明知道回去会有多大的危险。
英国公府的人想要杀她,废后废太子更是想要杀了她。
但她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坚持回了京城,回了大长公主府。
她从小就是这样,心志一向坚定。
她有她的准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对人,能给的,不能给的,一向清清楚楚。
更不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适。
他一向喜欢掌控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她,他曾经觉得也是......无论她怎么排斥他,他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那她最后便只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可是现在她已经是他的王妃,此刻更是就在他的怀中,但他还是升出了些无奈和焦躁的情绪来,他可以算计到让她成为他的人,但却没有办法让她......爱着自己,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
他伸手又将她扣到了自己怀中,低头寻了她的唇吻过去。
明舒吓了一跳,他这动作和架势她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不是刚刚才......又要?
原本她已经是累得半分力气也没有了,但此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酬他,可也不敢太过强硬,她早摸清了他的性子,在床上,她是半点不敢跟他强硬的,否则最后吃苦受累的只会是自己。
所以此时他便只能一边推着他,一边用软软的声音带着些求饶道:“王爷,我们不是正在说着话吗,你又做什么?......我已经受不住了。”
她原本声音就很娇软,先前又刚刚经了一番情爱,更是软腻娇媚,她这样再一放软声音跟他说这种话,简直能要人的命。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用低哑的声音道:“跟我说你一直都爱慕我,以后也绝不会离开我。”
明舒:......
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赵景烜逼自己说这种话,他是不是疯了?
她忍不住抬眼去看他,然后就看到了他黑得发红的眼睛,心头就是一颤。
“啊。”
她错神之间,颈侧就已经被人重重咬了一口。
明舒醒过神来,心里很是懊恼,不只是因为痛,还因为现在还只是八月底,天气虽然已经放凉了些,但还是热的,穿衣服不可能把脖子都给全部遮起来,他这样一折腾,她怕又是要好几天都不能出去见人了。
但这时候也没法说理去。
她忍着心里的慌乱和懊恼,柔声道:“王爷,我自幼就和王爷定亲,自然是自幼就爱慕王爷的。”
她这话真是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听得赵景烜更是心中火气。
他道:“说,以后绝不会离开我。”
明舒:......这种话她怎么能保证?
她心头“砰砰”跳,也不知道他发的是什么神经,闭上眼,士可杀不可辱,算了,累就累点,犹着他折腾好了。
他看她这副样子眼神更深了几分,贴着她的耳边道:“舒儿,你说了,我就好好服侍你......之后也不会要你服侍我。不然,我就只会顾着我自己尽兴了。”
明舒的心头一跳,睁开眼来看他,这一眼真是柔媚至极。
她以前给他的那些书真的不是完全没有用处......他说的“服侍”真的是“服侍”,就是明舒也是极喜欢的,只不过以前通常他“服侍”完她一番之后,她也是要极受累的就是了。
她权衡再三,咬了咬唇,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往他身上蹭了蹭,道:“王爷,只要你以后不负我,我自然是不会离开你的,但是......”
这个“但是”后面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他吞入了口中了。
***
一晚上的折腾第二天明舒醒来时已经快是午时,身边的床榻上自然是早就没了人影。
明舒动了动身子,便是一阵熟悉的酸痛传来......
她很是懊恼,昨天她是真的想跟他好好说说北疆燕王府的事情的,这么一闹又是什么事都没说成。
她都不知道两人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种相处模式。
起了身,召了贴身侍女香茜给自己梳洗,香茜看到自家王妃脖子上露出来的痕迹早就司空见惯,可是恰好过来跟明舒汇报事情的殷嬷嬷看见了却是皱了皱眉。
明舒看她的样子以为是内院那几位出了什么幺蛾子,就看了一眼香茜,香茜就带了屋里其他服侍的人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