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外室女,孟老夫人和孟夫人之所以肯让她认祖归宗,不过就是看在她有些价值的份上。
她若是不能留在王府,真回去孟家,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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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南王妃的院内,王嬷嬷一等孟素婉和曹嬷嬷两人出了花厅就跟南王妃道:“娘娘,这孟姑娘想留在王府怕是心思不纯,娘娘您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真留下了她,届时因为她而和王妃娘娘生疏了就不值当了。”
没有哪个儿媳妇是能容忍婆母给自己丈夫纳小妾的。
会忍的,也都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忍的,心里还不知道会恨成什么样。
而夏王妃明显就不是个会忍的性子。
自家老王妃和王爷自幼分离,感情本就有些生疏,而王爷一看就是很看重夏王妃的......看为了梁家大姑娘的事王爷和老王爷闹的......若是老王妃为着这事再和王爷起了隔阂,就更冤了。
南王妃听言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如何会留下她?只是曹嬷嬷照顾烜儿多年,不过是明面上给她些面子,回头让人私下把那丫头打发了也就是了。”
她没说的是,她这二十几年来,早见惯了梁侧妃的各种“温柔”“委屈求全”“忍让”,对她们的神情语气实在是熟到闭眼就能感觉出来,而这个孟素婉的眉宇和言谈之间,那种气息简直扑面而来,她能善意的打发她离去已经委实是她心性好,不予计较。
王嬷嬷道:“娘娘,您就是太宽厚了,刚刚老奴还真担心您一发善心,就留下了那姓孟的丫头。娘娘您不知道,那姓孟的丫头的话和那语气,委实和外面那些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就特地等了贵公子经过,拦在路前说要卖身葬父,或者求贵人帮忙,然后以身相许的女子相差无几。”
南王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就你促狭。”
王嬷嬷笑道:“老奴说的都是大实话。娘娘您想,这要报恩,怎么报不行,偏偏就要自荐枕席,以身相许,扰乱人家的后宅,很可能搞得人家家宅不宁,这叫报恩,是给人添堵吧?而且那些自荐给贵公子的女子,都是自认长相不错的,若是她们能舍得下这身段,想要葬个父,或者求个帮忙,想来七乡八舍的大把的人选,怎叫偏偏要拦那家世显贵的贵公子?”
南王妃难掩笑意。
她也知道王嬷嬷其实就是说了逗她开心,其实这也就是那些或心有绮思歪念或天真的女子听多了戏文才会生出些妄想,真正的世家公子哪个家中没有这方面的教导......若是接受了,不过也就是心照不宣,贪恋美色之徒罢了......
不过说着话王嬷嬷就又道:“娘娘,不过老奴有一事,是事关曹嬷嬷的,不知当禀不当禀。”
南王妃收了笑意,道:“说吧,她是不是犯了何事?”
“娘娘?”王嬷嬷迟疑地唤了一声。
南王妃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一向不多管外面的事但却也没你们以为的那么糊涂。当年你和曹嬷嬷都在我身边伺候,两人关系虽不算是亲如姐妹,但相处多年,关系也是融洽的。但刚刚曹嬷嬷过来,你对她无半点亲近之色,反是处处防备,她离开之后,你更是和我说她用心不纯......想来她应该是犯了什么事,你已经知道了。”
王嬷嬷忙告罪道:“娘娘,老奴可从未认为您糊涂过,您自小聪慧,只不过就是太过心善宽厚了罢了。”
说着就把明舒让殷嬷嬷查账,曹嬷嬷这些年在王府的所作所为禀告了。
王嬷嬷看着面色沉了下去的南王妃,道:“殷嬷嬷说,这些年曹嬷嬷也就是贪慕了一些钱财,背叛王爷的事情却是从无做过,所以王妃娘娘大度,道是只要她以后无甚大错,就念在她曾照顾王爷多年的份上,并不打算太过追究。”
“就是殷嬷嬷把此事告知老奴,也是跟老奴说,若无必要,不必惊扰娘娘您,但若是曹嬷嬷有什么事扰到娘娘您这里,就让老奴心里有个数,不要让娘娘您被个奴才给蒙骗了。”
“老奴之所以决定把这事告诉娘娘您,就是今日见曹嬷嬷这一番行事,觉得她已经不仅仅是犯了贪慕之罪,而且还不敬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不予追求她过往之罪,她不仅不知感恩,反而心怀怨恨,并且竟敢擅自插手王爷内宅,那孟素婉,怕是当年她接她到王府内院,就已经打了培养她给王爷做小的心思......娘娘,老奴觉得,她的心也未免太大,手也伸得太长了些。”
“娘娘,王妃不治她之罪,是王妃念她是娘娘您安排在王爷身边的人,可若是任她这般蹦跶,老奴怕是会让王妃娘娘误会。虽则王妃娘娘聪慧通透,定不会为这等人和娘娘生出什么嫌隙,但娘娘您肯定也不舍得因这等人让王妃娘娘心中膈应的。”
南王妃沉声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出手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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