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北疆的藩王,北疆就是他的,他绝不可能干出为了点利益坑害北疆军,干出私卖兵器给西越和北鹘人那种事的。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他的两个儿子,赵景炀和赵景烁。
若说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他最在意的可能也就是这两个儿子了。
当然,赵景烜可能一样重要,但重要的缘由又是不同的。
原老侧妃的心越发的沉了下去,而且是透心的凉。
那一刻,她突然一句话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说,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想。
只恨不得此生都和这人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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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因为原老侧妃这么一番直刺人心的话气氛突然凝滞了下来。
老王爷想发脾气,却不知该冲谁去发。
梁老侧妃的哽咽声也惊恐地停了下来......事情已经完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让她惊恐又无力。
最后老王爷的目光终于恶狠狠地落在了明舒的身上。
这一场家庭大战之时,明舒始终面色冷淡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老王爷看向她,而她此时这么一副隔岸观火,或是万事皆在她掌握之中,或是你们的死活不关我事的神情再一次激怒了他,也把他所有的恼怒都转嫁到了她的头上。
老王爷道:“夏氏,原侧妃所说的梁家之事,是不是就是你告诉她的?”
明舒一时没有出声。
的确是她说的......梁家犯的事在北疆已经不算机密,她说出的东西也都是能说的,为何她不能说?
老王爷盯着她,眼神如刀,若是她心性不稳不够强的话,怕是已经吓瘫在地了。
就是青兰和青影都无声地往她靠了靠,显然是怕她受到什么伤害。
明舒觉得老王爷喷火又厌恶的目光莫名其妙。
她略想了一下,就声音冷静道:“是的,父王。梁家的事并非是小事,原母妃跟儿媳谈及恵雅妹妹和梁家的亲事,儿媳的侍女正好前不久才从北疆回来,对梁家的事情略有所知,所以于情于理,儿媳都不能将此事隐瞒不报,免得误了恵雅的终身。”
“你的侍女?”
明舒的话挑不出半点不对,但老王爷却是听得愈加的火起。
而且他很快就抓到了重点。
他道:“你的侍女刚从北疆回来?听说梁家的案子是被人举报的,举报人就是你的和安药行的人......听说北疆的和安药行就是你派了身边的人去打理的,而且从一开始你的打算就是妄想取代梁家和军中合作。”
“夏氏,梁家出事是不是根本就是你一手操控的?你先是阻挠恵雅和梁家的婚事,唆使你母妃带她们来京城,然后趁我们来京城之际,就趁机在背后告了梁家。你居然为了一个区区药行的利益,就不惜颠覆北疆,不惜把王府闹得分崩离析?还是你实际另有目的?夏氏,你居心何在?”
明舒:......
她愕然地看了老王爷片刻,然后很快地就大概猜到老王爷现在是在做什么......大约是他失了权威,失了面子,火气无处可发,而赵景烜他是撼不动的,所以他要把这所有的矛盾都指向她,让她去做这场战火的替罪羔羊或者牺牲品,挽回他的颜面和失去的权威?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前,惊讶和愕然的情绪退去,平静了下来。
不管这场战火要怎么延伸,她也不会让自己受到半点影响,然后影响到腹中的孩子的。
她抬头再次迎向他的目光,很平静道:“我居心何在?父王,我是王爷的王妃,王爷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梁衡品性和心思都不良,我既然知道了,便不能视若无睹,仍让妹妹嫁入梁家。”
“至于药行的事,那是公事,和军中合作也跟梁家算不得有多大的冲突。但和安药行的大夫和药师发现北记药行卖给军中的药材有问题,若是隐而不报才是目无法纪,枉顾北疆将士的身体甚至性命。”
老王爷您作为北疆曾经的一地藩王,发生这种事情不该是震怒彻查梁家吗?
竟然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就先逼着要将女儿嫁去梁家,想要帮梁家洗脱罪名是做什么?
不过她没说也没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