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过去,杨太后娘家人官职并无变化,也没得重用,她顿时就恼了。
专门等在园子里堵从勤政殿回来的柳纭娘。
“你到底是何意?”
她一开口就是质问。
柳纭娘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上一次我跟你说的话,你忘了吗?”杨太后一脸自得:“那个女子现在就在我手中。你若再不听劝,我就把她带到朝堂上,在文武百官面前,戳穿你的身份。到那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说着,仿佛已经想到了顾玲珑被千夫所指,脸上笑容越来越深。
柳纭娘嗯了一声:“你去吧!”
这般冷淡,杨太后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憋屈无比:“顾玲珑,你当真不怕吗?”
“清者自清。我是顾家嫡女,进宫之后就回过娘家三次,怎么可能被换?”柳纭娘一脸嘲讽:“你以为文武百官是那个蠢货?”
杨太后噎了下。
哪个蠢货?
有母亲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
柳纭娘看出了她的想法:“他还想废了我,我又何必惦记那点不存在的情分。你若是想把那个女人带到朝堂上,与我当面对质,尽管去办,我等着!”
杨太后面色铁青,事实上,在看到顾玲珑毫无反应时,她就已经想撕破脸,可派人去接那女子,才得知人早已被偷走了。眼看面前的顾玲珑底气十足,仿佛什么都不怕,她顿时福至心灵,质问:“你把人偷走了?”
柳纭娘扬眉:“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什么人?我堂堂太后,用得着偷?更何况还是偷人,先帝先帝已经不在,你搁这污蔑谁呢?你自己想偷就去偷,我不拦着你……”
杨太后:“……”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气急败坏,还想问话。又觉得自己若是主动说那女子被人偷走,岂不是表明把柄已经不在?
干脆转身就走:“你给我等着。”
稍晚一些的时候,柳纭娘用晚膳时,广礼进来禀告:“太后娘娘,小的今日去大厨房时摔了一跤。有个小子机灵地撺出来将我扶住……我看他是个得用的人,刚好您身边缺人,要不……小的让他进来,您瞧瞧是否合眼缘?”
说着话,他眨了眨眼。
主仆多年,得了顾玲珑记忆的柳纭娘对他还算有几分了解,那人明显就有问题。
柳纭娘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小的身边随时都带着人,就算摔倒了,也有人来扶。偏偏今日身边的两人一个告假,另一个当时有急事。这一看就不寻常。搞不好就是那边派来的。”
他一脸感慨:“现在用不着咱挖坑,主动送上来的人。您看……”
看着面前给自己出主意的广礼,柳纭娘脑中回想起顾玲珑被皇上猜忌后没多久,他就生了重病。彼时,顾玲珑想要请太医已没那么方便,广礼喝了几副药,还是没能救回。死时瘦得如同骷髅一般,格外骇人。
柳纭娘笑了:“就依你说的办!”
广礼满脸欢喜,一摔拂尘:“您等着瞧。”
没多久,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宫人被带到跟前,他端着个托盘,从神情到动作都挺恭敬,规规矩矩行礼:“奴桂林,给太后娘娘请安。”
柳纭娘抬手:“起吧。”
他将托盘小心的送到柳纭娘面前,道:“这是奴老家的养生秘方,您尝一尝。若是合心意,奴天天给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