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颜怒瞪着他:“我不许!”
“颜儿,她差点就没了。”齐和辰抹了一把脸,伸手指了指屋子:“你瞧瞧就知道了。”
赵真颜不想去瞧,沉声道:“反正我不答应!”
齐和辰一脸严肃:“她若是没了命,你就不怕么?”
“不怕!”赵真颜嘴硬:“她贪念有妇之夫本就不该,又不是我让她死的。”
“颜儿!”齐和辰语气严厉,眼神里满是失望:“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狠心,那是一条人命。你怎能这般轻贱?”
赵真颜气哭了:“齐和辰,你要是不招惹她,她又怎会寻死?就是说破大天去,这事也怪不得我。”说到这里,余光瞥见边上的婆婆,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母亲,你来评评理!”
柳纭娘站一旁看着刘家人哭天抢地,看小夫妻俩吵架,乍然听到赵真颜唤自己,淡然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没那个本事辨是非。”
赵真颜不甘心:“母亲,还是那句话,和辰要纳妾我拦不住。但不能是这种……”她伸手一指房内:“动不动就寻死,今日靠着这个入府,到了甜头之后。他日只会愈发变本加厉,咱们纳妾,至少得那一个听话乖巧不闹事的……”
眼瞅着赵真颜话里话外还是不答应,齐和辰粗暴地道:“颜儿,我意已决。”
他大踏步走到刘母面前,伸手将人扶起,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放到她手中:“这是小定。两日后花轿会来接人。”
刘母喜极而泣:“小妇人替小女谢过齐公子大恩大德。”
赵真颜只觉得眼睛疼,忍不住道:“夫君,这些都是他们的算计,你还乖乖往里钻……”
“住口!”齐和辰恼怒道:“你但凡进去看一眼婵婵,就说不出这种话来。”
柳纭娘刚才抽空看了一眼,刘婵婵面色煞白,确实受了一番罪。但她认为,赵真颜的话也不算是错。
刘婵婵人如其名,本身就是个挺难缠的人。
事情定下,除了赵真颜气得眼泪直掉,算是皆大欢喜。
从头到尾,柳纭娘对于纳妾之事都没有出声。临出门前,刘家人还千恩万谢,待她客气无比。
上辈子柳蕙心可不是这样的待遇,弄得里外不是人。刘家虽没有明着冷嘲热讽,但刘婵婵暗地里记恨上了她,后来给她添了不少堵。
上马车时,赵真颜气得直跺脚,看到柳纭娘面色如常,忍不住问:“母亲,您就不管管么?”
“和辰又不是孩子,他的房中事,我不好管太多。”柳纭娘自顾自上了马车,也不管她上不上。
这下好了,本就生气的赵真颜见婆婆连句软话都不说,气得掉头就走,直接回了赵家。
齐和辰见势不对,又追上去哄。
*
不知道俩人私底下怎么说的,总之,刚回娘家小住了一段的赵真颜最后还是回了齐府。
两日后,刘婵婵入了门。
齐和辰这段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哄了这个又哄那个,拿起书也是心烦意乱,根本看不进去。
而另一边,程如梦和张老爷来往愈发密切,举手投足间都是情意。两人定了亲,相约去郊外赏枫,柳纭娘听说后,特意令人备了马车,也跟去了郊外。
没多久,就在枫叶林中“偶遇”,柳纭娘含笑上前,笑吟吟打量程如梦全身:“好巧。”
程如梦有些羞涩,比起曾经的心虚,这会儿的她格外坦荡,品着这份坦然的心情,她愈发认为自己没选错,笑着颔首:“蕙心,好巧。”她朝着柳纭娘来处看了一眼:“和辰他爹没有陪你么?”
柳纭娘一挥手:“老夫老妻的,陪什么?”说着,眼神落在她衣料上:“我就知道这浅紫的料子穿在你身上一定好看。”
听到这话,程如梦微微愣住,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裙,脱口问:“这料子是你送的?”
柳纭娘扬眉:“不然呢?”
送料子来的人也没说主子是谁,程如梦下意识觉着是张老爷送的。想到此,她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那之前的那些首饰?”
柳纭娘斜睨她一眼,笑着道:“你忙着相看,自然得有几套拿得出手的首饰,喜欢么?”
程如梦:“……”
她侧头看向身侧的张老爷,千言万语哽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