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对不起,求求您饶了小的吧。”他夸张地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那我问你,为什么官府查案那么草率,搬了人就走?”
“哎呀,夫人是外乡人有所不知,这般死相的人在镇上已经见怪不怪了,是王姑娘要带他们走,我们官差怎么管得了?”
又是王姑娘。
“滚。”这字从魏胤池嘴里吐出来,听在官差耳朵里,像是得了解脱一般,他躬着腰就跑了。
死者也是个外乡人,突逢大雨,在此落脚,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惨案。
尸体抬走之后,屋外白天若黑夜,一大片阴雨罩在天上,不见天日,屋内更是昏暗不堪。
客栈也打烊不接客了,店小二扯了个由头回家去了,偌大的客栈就剩了云溪一行四人,刚刚好围一桌吃花生。
“何时才能启程啊?这雨白天下,晚上下,没完没了。”云溪趴在桌子上抱怨。
“恐怕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走。”魏胤池担心今天就会出事。
“我就不信这雨一直停不了。”尉迟星纪拍了拍桌子,震得几粒花生米飞起。
“不如我们去破庙看看吧?传说中的王姑娘不是住在那地方吗?”云溪说出口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如此大胆。
“不必去了,她自己会找上门来。”魏胤池说得笃定。
“风影问过了,每年立夏会死三个男人。”
立夏前后共三日,今晚是最后一夜,镇上多是老弱妇孺,恐怕王姑娘早就盯紧了客栈里的几个外乡男人了。
“真好奇风影怎么逃过了一劫。”云溪感叹,难道是看他长得俊俏,下不去手了吗?
“要不是小爷我,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尉迟星纪照常摇着扇子,神采奕奕。
风影的嘴角抽了抽,却也不说什么,看来是已经打过照面了。
夜里,阴风大作,魏胤池按着云溪的脑袋,让她不再胡乱往他身上蹭。
“嘘,待会儿就躲在我身后,知道了吗?”魏胤池轻声说道。
云溪抱着剑点了点头。
今晚就要那个王姑娘现出真身来。
桌上的烛火悄无声息地灭了,楼上楼下一片寂静,只剩下屋外的雨声阵阵。
门外的王姑娘刚想放迷烟,一把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同样的技俩居然还会蠢到用第二次。”风影冷哼一声。
披着斗篷的王姑娘转过脸来,这哪里是姑娘,分明是个婆婆,而且面容丑陋,干瘪枯瘦,犹如一具干尸。
魏胤池携同云溪从屋里走了出来,没想到居然只是让风影埋伏了一下,就抓到了人,真是不可思议得简单。
“哼,你们以为我会任你们宰割?”她发出的声音居然是男声,像极了店小二的声音。
“是不是开始感觉浑身无力?”她笑了,笑声尖细凄厉,似男似女。
魏胤池经她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提剑之手甚是无力,连同风影和尉迟星纪也如此。
“你个老妖婆,卑鄙无耻。”尉迟星纪脚下无力,倚在门上。
“作为店小二,照顾一下各位饮食又如何?”她轻轻推开了风影的剑。
“三位小公子甚是俊俏,尤其是这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只是性格冷了些。”她站起身来,走近魏胤池,竟是要老牛啃嫩草。
她的手还没有落到魏胤池的脸上,一把剑带着凌厉的剑气朝她刺来。
“你竟然没有倒。”她也未曾料想到。
“那我就破例杀个女人吧。”
她赤手空拳地就朝云溪扑了过来,可是她的手就如同剑刃一般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