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胤池侧身,胳膊撑起身子,大手轻轻揽上云溪的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云溪的裙摆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身子稳稳地落在魏胤池的身侧。
她贴着魏胤池的手臂,睡得极香。
软香温玉在怀,魏胤池才睡得安心。
隔壁房间里就没有这么安生了。
“尉迟星纪,你能不能将衣服脱了再上床?一身的血味。”若不是两个人好照应,他是断然不会选择和尉迟星纪一间房的。
“怎么,你有干净衣服?借我穿穿。”尉迟星纪不要脸地故意往穆长情身边挪了挪。
“没有!”
“那我就只能臭着了。”
“明日我借你些钱,去买几身衣裳。”穆长情出手阔绰。
“恭敬不如从命。”尉迟星纪心里美滋滋,他也不想穿着这身打斗之后的衣服,这还不是形势所迫吗?
穆长情面对着墙,心头暴躁万分,硬是劝着自己要冷静。
尉迟星纪不再纠缠他,识相地贴着床沿,偷偷地拉开胸口的衣服,扯至肩头,他的肩膀上有一处触目惊心的剑伤,不必魏胤池的那一道严重,却也不轻。
暗红色的血已经凝固,几乎是将肉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他一声不吭,悄无声息地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粉,拔开塞子,均匀撒在伤口处。
“伤得那么重,怎么不让我给你看看。”穆长情听力极好。
尉迟星纪撒药粉的手一抖,连忙将药瓶收了起来,穿好衣服。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热。”还真是瞒不过那小子的耳朵。
穆长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跨过尉迟星纪的身体,来到桌前,点了一盏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