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原身生长在农村应该不怕这些动物,但她有个毛病,就是怕那些嘴尖的禽类,从小被公鸡大鹅追着长大,有很深的心理阴影。
苏念念对这方面没有阴影,她暂时还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事到如今只能找到那只鸡再把它杀掉。
就在这时,刘勇挺个肚子也进来了,见苏念念还没动手,牛眼一瞪怒了,“马上就到中午了,你咋还不干活?”
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把大家吓得一哆嗦,苏念念一脸无语地看向他,觉得这人应该是肝火太旺,更年期提前了。
在厨房的角落里有一只被麻绳捆住双腿的大公鸡。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念念穿上印有“为民饭店”几个大字的白围裙,拿起案板上的菜刀缓缓朝它走去。
就在大家以为这人又要吓得屁滚尿流被扣工资时,只见她徒手抓住公鸡的膀根和鸡冠,手起刀落朝其脖子上就是一刀,整个过程快、狠、准。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公鸡被放进凉水桶里,他们才反应过来苏念念真的把鸡给杀了。
刘勇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心想这丫头一定是回家练过了,不然咋会杀鸡?
那手法比他还老练。
“那什么,快把鸡处理干净剁成块儿,我一会儿要做菜。”
“嗯,好。”人家是大厨,苏念念不得不听。
她把公鸡从凉水桶里捞出来再泡进热水中。
一股烫鸡毛的刺鼻味道让她忍不住紧捂鼻子。
李桃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连忙走过去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会杀鸡了?你不是怕这玩意吗?”
“如果再被扣一个月的奖金,让我生吞活鸡都没问题,杀个鸡小意思。”
想到苏念念那一毛不拔的抠门性格,李桃觉得她这个解释还挺合理的。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苏念念看了眼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把公鸡从热水中捞出来。
李桃看着她如此淡定的操作,只觉得眼前的人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虽然脸蛋还是该死的漂亮,但气质却大大不同了。
昨天之前的苏念念阴郁中透着一抹刻薄,可今天的她却阳光明朗,处理事情特别淡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找个军人结婚,一夜洞房花烛,整个人的气质和形象就变得高大上了?
“念念,你对象他们部队还有好小伙不?”李桃看着她利索地拔着鸡毛,觉得自己之前是小瞧她了。
苏念念动作一顿,侧过头看她,李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儿,又补充道:“我也想嫁个兵哥哥,如果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一个呗。”
苏念念点点头痛快地答应下来。
促成一段好姻缘也算是行善积德,如果在她和骆承离婚之前能遇到不错的,她不介意给李桃介绍个兵哥哥。
被冷热水交替泡过的鸡毛很好拔,拔光鸡毛再利落地摘除内脏,没用两分钟,一只光溜溜的白条鸡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平时褪鸡毛是最墨迹的活儿,大家见苏念念这么快就把鸡弄好了,都好奇地抻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苏念念把白条鸡放到厚厚的菜板上,先用磨石把刀磨了磨,然后神色冷漠地举起刀比量了两下,那凝重的样子不像是切鸡,倒像是要动手术。
两三下的功夫,一只肥鸡被大卸八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搪瓷盆里。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鸡头、鸡翅、鸡胸刀刀断骨,每个断处都利落工整。
众人在一旁看得皆是叹为观止。
刘勇走过来,用粗胖的手指扒拉几下鸡肉块,他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就走了。
第一次见到爱挑剔的刘大厨还有挑不出毛病的时候,大家不由自主得对苏念念竖起了大拇指,都觉得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还是有一点点可取之处的。
“苏念念,你这刀功也太厉害了!平时在家总做饭吧?”
“是啊,没个几年功夫可干不出这么利索的活儿。”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苏念念谦虚一笑,心想:用她这双拿手术刀的手来剁鸡,简直是大材小用。可惜她现在的职业和医学完全不搭边,看来以后只能重考医科大学才能再次拿起她心爱的手术刀……
为了早日实现理想,首先就是要摆脱这桩婚姻所带来的灾难。
自从骆承走了之后,苏念念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盯着挂历数日子。
明天就是骆承任务归来的日子,她嘴角噙着笑,已经开始幻想美好的未来。
只要领了离婚证,她立刻就搬出骆家,然后去国营饭店的职工宿舍住,等明年考上医科大学,她就彻底离开沈城再也不回来了。
就算骆承会重生又怎样?什么书中男女主,狗屁剧情,通通和她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