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被这一突发状况弄得有些懵,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内心充满忐忑。
心想:难道这位大姐以前认识原身?
李广发倒是沉着冷静,瞧着娘家姐那模样,他已猜到了大概。
“大妹子,咋地啦?是不是有啥不满意的地方你尽管说。”
娘家姐斜着眼瞄向苏念念,气呼呼地埋怨道:“那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本该我五妹的风头都被她抢光了怎么办?这可不行,不然你让她回去吧,我们不用。”
和李广发猜测的一样,对方真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他满脸堆笑忙安抚道:“你放心,喜事上这点儿规矩我们都懂,小念同志绝不会抢新娘的风头。”
“真的?”
“真的!如果这事让我们办砸了,你可以不结钱!”
娘家姐一听这话,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重新露出笑容领着一众人朝办婚宴的地方走去。
这时,李广发从马车上拿下一个大草帽递给苏念念,并跟她解释道:“新娘她姐害怕你抢新娘的风头,这帽子你戴上,一会吹唢呐时也别摘。”
接过草帽,苏念念顿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曾经得罪过的人,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新娘和新郎两家住得不算远,乐队班子的路线是从新郎接新娘开始,敲敲打打绕着村子走两圈,然后直至喜宴结束。
东北结婚都在早上,现在是清晨五点半,天色早已蒙蒙亮。
大家跟着雇主来到一处农村大院,红红的喜字贴在门上,特别喜庆。
现在距离新郎去接亲还有半个钟头,苏念念悄悄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从挎包里拿出一根眉笔和一个小镜子,左瞄瞄右化化,七八分钟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去找李广发他们汇合。
“你刚刚干嘛去了?听说这村子的山上有狼,你可别到处乱走啊。”李广发见她回来了,原本焦急的神色缓和不少。
苏念念走近他的身边,先是瞧了眼四周,随即轻轻掀开帽檐小声问道:“李叔,你看我这张脸化得行不?”
只见草帽下,苏念念的小脸灰突突的,就像是蒙了尘的珍珠不再耀眼,原本纤细的眉毛也被她故意涂粗,整个人都变得粗糙凌厉许多。
为了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她还在自己的唇边点了一颗媒婆痣,瞬间把她的颜值又拉下一半。
李广发看着这样的苏念念,差点没惊掉下巴,等他反应过来后忙问:“你这脸是咋整的?这是要干啥呀?”
苏念念难得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拉低帽檐向他解释一遍自己的想法。
她觉得戴草帽吹唢呐,反而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还不如把自己化得丑一点儿,这样既简单又能解决问题。
李广发听完之后也觉得她的主意不错,于是苏念念摘掉草帽露出那张“平凡”的脸蛋,这把其他乐队班子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像他们这些大老粗哪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眉笔的东西,他们都以为她是从哪儿弄来的煤灰抹在脸上才整成这样的效果。
这让他们无不感叹,苏念念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好姑娘,为了挣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估计也是家庭条件不好,才都受这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