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曲金歌心中讶异,却又很快释然:毕竟是军情门的,这点事情,自然也瞒不过他。
不过,他竟然记到现在?实在是令人感到意外。
花灯河这晚,整个华京灯火一片。贯穿京城的河面,被姹紫嫣红的花灯点染,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众人却满脸喜气洋洋,何等繁华盛世。
曲金歌坐在屋脊上,墨色长发迎风而动,托腮凝视着这条流动的光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日,她却得到一条很意外的消息。
“新妇回门?就在今天?”
曲金歌一下便清醒了,瞪圆了眼睛看着秦唳。
秦唳斯文的整理衣襟,道:“马车已在侯着了。”
这,也太突然了!
曲家的大宅子在整个京城都数一数二,今日更是装点的极为喜庆奢华,整条街道都被大红双喜覆盖,来往的人脸上挂满笑意。
这时,一辆马车从街口驶来,稳稳停在曲家门口,占据了最中心的位置。
其他人只能绕道而走,却无一人敢表达不满,那可是秦王的车驾!
曲老太爷身穿红黑相间的外衣,站在门口迎宾,每一条皱纹里都是数不清的笑意。
而苏畅和曲绵绵,竟也跟着站在门口,看来相谈甚欢。
曲金歌从马车上跃下,又主动放下踏板,让秦唳推着轮椅下来。
他一出面,热闹的喧嚣的场景顿时安静了不少。
曲老太爷则主动上前,恭恭敬敬的朝着他拱了拱手:“秦门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何必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秦唳菲薄的唇瓣轻启,狼似的眼眸含着冷笑。
不知为何,曲老太爷感觉后背一凉。
曲金歌推着秦唳的轮椅,跟曲老太爷奉承几句之后,便进入曲府之内,身后跟着曲绵绵和苏畅。
苏畅在看到秦唳时,脸色就不大好看,对曲绵绵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歌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呀?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不是姐妹么?”
曲绵绵有些憎恶的望着她的背影,说出的话却又甜又软。
“我哪里生气了?我看起来很平静。”曲金歌随意的敷衍着她,心里对这场回门有些厌烦。
曲绵绵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苏畅猛地一拽,皱眉瞪了她一眼。
意思十分明显:给我安分一些。
但曲绵绵哪里是安生的货色?几人坐在大厅没多久,她便又开始作妖了。
“歌儿,你见识多,这是苏家送我的扳指,我应当如何存放保养比较好呢?”
虽说是请教,她眼底却满是得意。
曲金歌只是扫了一眼,道:“我只知道保养刀剑,你找个木盒装着就是了。”
说着,便推开她凑过来的手,无意间露出了素白手腕上的金镶玉手镯。
苏畅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曲金歌,这金镶玉手镯,你是从哪里来的?这可是陛下身边才会有的东西!”
曲绵绵有些茫然,她只认得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