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唳看了眼曲金歌,道:“我让他去寻横渠堂一人,应当是在淮阴那边有什么线索。”
听到横渠堂这几个字,蓝雪城脸色一变,冷笑道:“哦。那就不奇怪了,横渠堂这群牲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曲金歌在旁边默默喝茶。
有这两人做掩护,皇帝在听到他们打算前往江北淮阴一带巡视时,也没细问,直接批了折子。
临行前,月轻莺来找过曲金歌,两人在一家酒楼里碰面。
听闻曲金歌要走,月轻莺有些讶异:“刚回来几天啊,怎么又要走?这秦唳怎么不知道心疼人的?”
曲金歌摸了摸鼻子,笑了声:“这和秦唳又是什么关系……虽说我是回来休养,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哼,你什么时候解甲归田呀,我同长卿在京城边上购置了两处宅子,一处我们成亲用,另外一处是给你购置的。”
她勾唇一笑,美艳绝伦:“到时,咱们住在一起互相照应,养个小猫小狗的,多好呀。”
曲金歌也面露憧憬,她一直都很喜欢这样清闲的田园生活。只是现实宛若无形巨手,总会将踉跄的她推到悬崖边上。
分别前,月轻莺给了她一枚护身符,是她步行入山,在长桂寺前跪了三个时辰求来的。
摸索着手中馨香的护身符,曲金歌面容柔和,“谢谢你,轻莺。”
能遇到月轻莺,大概是她这一生匆匆里,最为庆幸之事了吧。
回去之后,几人整装,沿着官道出发,在凌晨时分,进入淮阴城。
蓝雪城已经困得不行,抱着自己的宝贝金刀,一股脑钻进下榻的客栈里。
“他睡觉还抱着刀啊?”曲金歌颇有些意外。
虽然他刀法极差,但竟也是个爱刀如命的人。
秦唳:“那是他兄长的遗物——罢了,不说这些。先去休息,等明日还有事要做。”
曲金歌点头。
到了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蓝雪城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曲金歌揉揉眼睛,开门一看,只见蓝雪城衣着整洁,腰挂金刀,活脱脱一副潇洒公子哥的浪荡模样。
他笑道:“睡醒了没?咱们现在便出发吧。”
曲金歌眯起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冷清的大街,面无表情的将门摔在蓝雪城脸上。
等她再次醒来,刚一下楼,就瞧见蓝雪城坐在一楼饭桌前看书,面前摆了一桌子吃食,热气腾腾,应当是刚刚被呈上来的。
坐在蓝雪城对面,曲金歌问:“我昨晚做梦,好像把门摔你脸上了。”
蓝雪城默默放下书,鼻子一片通红,他问:“是么?你以为是梦?”
紧跟着,秦唳也从楼上下来,在曲金歌身旁从容落座,问:“什么梦?”
“没什么。先吃饭吧。”蓝雪城马上转移话题,哈哈笑道:“这淮阴的饭菜的确不错。”
几人吃完饭,将手里的人都安排出去打探消息,在客栈里等了一上午,终于有了结果。
前几年,淮阴城在玉料制作这方面的确兴盛,但随着良玉逐渐减少,官府便开始控制玉料挖掘。这兴盛一时的玉佩定制,也渐渐式微,如今只有几家还在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