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春闻言叹了口气,喝着闷酒没有说话。
杜鹃姑娘走到门口伸出脑袋看了看外面,然后轻轻把门关上,道:“除了少城主,还有人在找你,你赶快走,不然会有危险的。”
肖千羽淡淡道:“苦如大师还有古安民不会到这里面来,他暂时是安全的。”
杜鹃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们,我听人说起过苦如大师和青衣剑神,找他的那些人既不是和尚,也不是书生,而且看样子不像是好人。”
肖千羽闻言蹙眉道:“不是他们?难道是陛下的人?”
谢寻春苦笑道:“不是陛下的人。”
他说完,又看了看肖千羽,问道:“你一直以为我在躲着古安民和苦如大师?”
肖千羽道:“你要是没躲着他们,为什么从来都见不到你的人影?”
谢寻春笑了笑,道:“我宁愿被他们找到,至少在他们手上,我还能活,要是落到了那些人手上,我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肖千羽闻言大惊,她见谢寻春一脸悲戚,不像是在撒谎,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小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难道是战龙圣君?可他明明吩咐了,要把你活着带回去啊。”
谢寻春道:“长孙寒虽然想杀我,但一定会亲自动手,不是他派的人。”
肖千羽看着谢寻春,突然问道:“你知道是谁想要杀你,对吧?”
谢寻春点了点头,道:“我虽然惫懒,但玄术和武功并没有因此荒废,那些人的武功,随便一个便远远高出我,人族的人里面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而且,就算我落到了古安民和苦如大师手里,他们也能把人要过去,我到头来还是一个死。”
肖千羽心中有些发慌,知道那些追杀谢寻春的人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问道:“究竟是谁?”
谢寻春道:“长孙寒的小女儿。”
肖千羽闻言一惊,随即又明白过来,难怪谢寻春说那些人可以从古安民和苦如大师手里把人要过去,而且还能派出那么多高手,如果背后主使的人真的是长孙小姐的话,这一切倒说得过去。
她闻言讥讽道:“那你就是自作自受了,你污了她的身子,败坏了她的名节,她一心想杀你,那也是应该的。”
肖千羽的话刚说完,一直很平静的谢寻春,突然一反常态,用力一把将杯子摔得粉碎,怒道:“放屁!我和那臭女人没有半点瓜葛。”
谢寻春说完,见杜鹃和肖千羽都是一脸吃惊,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便努力压抑住怒气,气愤道:“我谢某人虽然做事情混账,但也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长孙寒的小女儿,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肖千羽追问道:“那长孙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她为何又一口咬定是你玷污了她?”
谢寻春愤愤道:“我怎么知道她怀的是谁的种,我名声虽然差了些,但是这种黑锅我可不背,也幸亏我溜得快,要不然以长孙寒的脾气,我现在早就已经死了七八回了。”
肖千羽并不是完全相信谢寻春的话,摇头道:“不可能的,长孙小姐贵为战龙圣君的女儿,不可能做出来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的。”
谢寻春叹息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在人前圣洁高贵,她在背后如何,又有谁知道,我谢某人阅人无数,这双招子看人,从来没有看走眼过,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一直躲着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招惹她。”
他说完,又笑道:“我恶名在外,又一直在长孙寒的府里,这个黑锅给我来背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你也不想想,那臭女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我哪有那个本事强迫她就范,还是那句话说得好,黄蜂后尾针,最毒妇人心,她自己不守妇道也就罢了,为了维护那个野男人,还把罪名推到我头上,真是歹毒至极。”
肖千羽闻言暗暗心惊,如果谢寻春说的是真话,那这长孙小姐的心肠也确实是狠毒了一些,她急道:“那你为什么不找战龙圣君说清楚?”
谢寻春冷哼一声,道:“有用吗?你还是我外甥女,听了这种传言都要抓我回去,那臭女人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你觉得长孙寒是信我还是信那臭女人?”
肖千羽闻言也没好气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守规矩,你若是名声好一些,她又怎么可能会赖上你?”
谢寻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好叹了口气道:“那臭女人害怕我到了灵帝面前把事情抖出来,所以一心想要杀我灭口,一旦我死了,这件事情自然就盖棺定论了。”
肖千羽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道:“我们去找陛下帮忙吧?”
谢寻春摇了摇头,道:“没用的,他们只要一见到我,立马就会杀了我,就算陛下怪罪下来,他们也可以说是那臭女人的命令,到时候,我理亏在先,陛下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的,那一晚,我躲在你父亲的房里,古安民就在府外守着,古安民那个死穷酸,白读了一辈子的书,被人当做棋子还浑然不知,一旦我被古安民抓住,那臭女人立马就可以把我要过去。”
肖千羽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中间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出来抛头露面?”
谢寻春看了看杜鹃,笑道:“我虽然风流成性,但却行事磊落,杜鹃姑娘是我的红颜知己,今晚她登台,我自然要来捧场,而且,我如果再不现身,恐怕那臭女人就要对杜鹃姑娘下手了。”
他说完,又凄苦的笑了笑,道:“姐姐早亡,父母病故,谢家现在就我一人,我平日里张狂惯了,没有朋友,你这个外甥女又不认我,我唯一的牵挂便是杜鹃姑娘,我这条性命,没了就没了,若是连累了杜鹃姑娘,那我就算活着,也将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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