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城主一脸愤怒,愤愤道:“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人族什么时候沦落到鬼族人来出谋划策了,天不佑我人族,天不佑我人族啊。”
诸葛长亭听到了肖老城主的话,轻蔑的笑了笑,道:“诸葛长鸣与孟瑶犯下的罪行虽然不可饶恕,但他二人毕竟曾是一族之长,本座觉得,对他二人的处置,可以做些变通。”
林雪舟不悦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二人虽曾是一族之长,难道就可以罔顾人伦,目无法纪,背叛族人吗?”
诸葛长亭并不生气,道:“诸位且听本座细细道来,二人原本犯下的乃是死罪,但念在二人曾为一族之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他二人当中有一人愿意亲手杀死对方,那活下来的人便可以从轻发落,诸位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人人脸色大变,大多都在小声议论诸葛长亭心肠歹毒,但也都觉得是个好主意。
云端心头颤动不已,他知道诸葛长亭真正想要的不是让他们死,而是让他们活着受折磨,死去的人一了百了,而活着的人即便不受责罚,一辈子也难以心安,这一生都要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
孟瑶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愁色,她看了看被关在里面的诸葛长鸣,问道:“你我注定不能长相厮守了吗?”
诸葛长鸣并不害怕,温柔道:“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杀了我吧,这样你才能活命,阿月还小,需要你陪着才行。”
孟瑶泪水不停地落下,道:“是我害了你。”
诸葛长鸣笑得很开心,道:“当年是我苦苦追着你,要说谁害谁的话,也是我害了你,只可惜这么多年没能和你相处过几日,真是遗憾,我死后,把我埋在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他说着,突然改口道:“我犯傻了,诸葛长亭不会把我的尸体交给你的,我死了以后,带着阿月离开,好好地活着,不要为我报仇,不要再插手人族的事务,以为他们做了太多,早就已经不欠他们的了。”
孟瑶把泪水擦干,脸色恢复如常,下令道:“取我剑来。”
站立在大殿王位两旁的侍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该不该听孟瑶的,几人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将孟瑶王座边的佩剑托了过去。
孟瑶并不取剑,对着那几名侍女张开了双臂,大声对人族众人道:“这身龙袍,孟瑶穿了二十多年了,今日也该脱下了。”
几名侍女闻言,想起来平日里孟瑶待她们不薄,一时间眼眶泛红,忍不住落下泪来。
孟瑶微微一笑,柔声道:“哭什么,从今以后我和你们都是同样的人了,你们再也不必怕我了,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服侍我了。”
几名侍女闻言擦干眼泪,为孟瑶脱下龙袍。
孟瑶脱下龙袍之后,身穿一身黄色素衣,她从几名侍女手中接过佩剑,然后只听“铮”地一声,长剑出鞘,又猛地插入地面一尺来深,青玉石板顿时四分五裂。
她护在诸葛长鸣身前,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把,冷冷看着在场众人,大声道:“诸葛长鸣今日不会死,有谁想要我孟瑶的命的,尽管来取好了。”
诸葛长亭面色阴冷,冷冷道:“孟瑶,诸葛长鸣是我鬼族的人,你若是一心护他,可别怪本座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