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员制’若是二哥感兴趣,你等会儿便拿些章程回去给他看。反正这事儿推出去后,对铺子而言那好处是多于坏处的。他若是有什么琢磨不明白的,便告诉我,我抽空去跟他做解说。提前做好预防也是好的。”
商场上的事宜讯息万变,此时已可预料吴系的食肆计划是不可能达到预期的了,就不知道下一次要下手的是哪一行。
卫子谦见她说得认真凝重,不由问道:“怎么说?”
卢玖儿略为沉吟,想到珠玉联璧的变故,她心念一转,道:“是这样子的……”
她从资料里抽出两名吴姓一系店铺的名单,递给他细看,边娓娓道出先前查探到和已经证实了的情况。
卫子谦似是漫不经心地翻阅,实质一目十行,默背入心。
“难怪说穷者越穷,富者越富,这些门道普通平头百姓又哪里懂得。”他摇头叹息道,将名单放回案上,“还好当年选择走的是读书路子,否则以我这老实巴交的品性,真放在商场上早被鲸吞得一干二净了罢。”
老实巴交……这话是认真的么。
卢玖儿面无表情,只眉梢略为翘了翘。
“说起这事,倒想起阿盛来了。”卫子谦语气满是怀念,“说好的两三年便回来,这下期限到了,人却是影儿信儿都没个踪影。”
戚家大少爷哪。卢玖儿点点头。“他年前回来过,但只待了十来天,时间也不够来回,便直接在靠近码头的十三行置换了货物,便又赶船出海了。”
“怎么我一无所知?”卫子谦大吃一惊,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在码头驿站传了信回来,你那封应该是送到卫二哥那处。”卢玖儿笑笑。
“呃,许是当时在京中备考,没有收到罢。”卫子谦尴尬道,“那他这一趟是何时归航?”
“这趟去得不远,就只到暹罗。”该是发现到大商机,所以直奔那国度去了。
“那便好。”卫子谦笑道。人安全便好,能早些回来更好。
想罢,他将思绪丢了开去,重新审视案上的作品。这画功虽然丢了不少时日,但捡回来一瞅还是上得了台面的。卫子谦暗暗得意。
“阿玖,这画作你打算挂在哪里?”
“没打算,收起来便是。”
卫子谦连声抗议,大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好的作品,你怎么能不挂出来与人分享!”
“好作品?”她偏头回忆了下,道,“不是说这画功太差,只画得我六分貌美么?”
“……”那是谦虚之辞。
“既然画得丑了,何必挂出来天天膈应。我还不如多瞅瞅镜子呢。”她话语落下,顺道伸手摸了下滑如凝脂的粉颊。
“……”反驳不了,心口很堵,感觉要内伤了。
对付厚颜之人的最好办法,便是要比他更厚脸皮。看不憋死他!
见着卫子谦被噎得哑口无言,卢玖儿无比心情愉悦畅快。她施施然转身,返回到美人靠上举卷复阅。
嗯,今日天气确实不错。
是夜,卫宅客厢。
在外奔波一天的卿墨未待休歇,便被闯进来的人塞了两张纸。他拈着新墨未干的字迹,一脸询问望向卫子谦。
“这就是六王爷敛财的手段之一。”
哦!那又与他何干。